着人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掉头,慢吞吞往回走。 才走了几步远,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闷笑。 尤钱没好气地回头:“还不快点滚出来,臭小子。” 话音落,就见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一手提着一大串肉,从一旁的树后闪身出来。 “爷爷?哈哈哈,尤叔,你这头发要是再不好好保养,该有人叫你姥姥了。” “不过,你也真的挺惨,竟然就她吓唬住了。哈哈,我不行了,快要笑死了。” “闭嘴吧你,还不是见你媳妇迷路了,我才现身,又故意吓唬她的。这笔账,我算在你头上。” 只是没想到,反被人家小姑娘将了一军,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余安邦也收了笑,他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 “尤叔,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她是她,我是我。再说了,她算我哪门子媳妇。” 尤钱瞥了他一眼,气鼓鼓继续往回走。 “我不管你们小两口怎么闹腾,反正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今晚上,没你的晚饭。” “尤叔,师父,我的好师父,我们能不能讲讲道理……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不过,不让人吃晚饭,你也太残忍了吧……师父,你慢点走,天黑小心路滑,我来扶着你……师父,别那么小气啊。野猪还是我跟你一起弄上来一起杀的……你就消消气,人家是讹了你一条肉,不是还分了你一大半蜂蜜吗……” 余安邦像个唐僧似的,跟在尤钱身后念个不停,后者也不搭理他,显然是早就习以为常。 师徒二人一路走着,很快就到了尤钱家。 尤钱是个万年老光棍,房子也建得偏僻,就在山的另一侧,等闲没有人过来。 师徒二人回了家,不再多啰嗦,抓紧时间就做晚饭。 半个小时后,一锅红薯饭,一碗干辣椒炒野猪肉就出锅了。 两个大男人处理野猪肉简单粗暴,就是切大块,放油,炒熟了就行。肉出锅时,有点柴。可架不住是肉,满满一大碗,两人不多说话,撒开膀子就吃。 风卷残云一番,只剩下三个光秃秃的碗。 两人都摸着肚皮,满足地叹气。 “要是有碗净白米饭吃,就更好了。”余安邦感叹。 他们今晚的主食说是红薯饭,其实基本上是红薯,米饭数得清。 “你就这点出息,”尤钱斜了徒弟一眼,说起正事,“你真不回去看看?” 余安邦摇头:“再过两天吧,疯狗要是得了消息追到队上来,又是一场闹腾。我妈那性子,你也知道,没事都要想出事来,我怕吓到她。” 尤钱想到余秀莲那病怏怏的身子,也不再多劝,只道:“那行,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你也听我一句劝,好不容易太平两天,这个时候,你不要当枪头鸟。柳林那小子,一直看你不顺眼,现在你惹上的又是他七拐八弯的亲戚,肯定等着抓你的小辫子。” “我知道,”余安邦依旧笑嘻嘻,“红袖章怎么了,敢说我投机倒把,也要有证据。柳林柳树立那两瘪三,只能看着干瞪眼。” 尤钱知道他粗中有细,就揭过这个话题,反而说起他的家事来。 “你那媳妇,你到底怎么打算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