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扔,又恨恨地踩了两脚,似乎依旧不解气,干脆用鞋后跟,在那帕子上碾压。 踩着踩着,她突然哭了。 徐达骗了她。 他明明说,那帕子是特意为她买,他怎么会去找了周小满,还跟周小满抱在了一起。 骗子,都是骗子! 他骗她去跟公社书记说好话,他骗她拿了她爸的公章盖红印子。 余卫红只觉一股火苗从胸腔,烧至头发丝。 可她一想到徐达的笑容,那股火苗,就渐渐熄灭了。 那是徐达啊。 他是从沪县来的知青,不仅长得俊,懂得也多。他会念什么泥菜的诗,还会说钢铁的故事。他什么都懂。他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故意骗自己。 是了,一定是周小满勾引他。 周小满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到处招蜂引蝶。徐达太年轻了,就被她骗了,他也是无辜的。他一定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求自己帮忙。 余卫红想着想着,又悲从心来。 她第一回看到徐达,是去石坝生产队接亲。那天,天气很好,他穿着件白衬衣,站在人群里,太阳光照在他脸上,她就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一眼,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嫁给他。 后来,她找尽机会,终于认识了他。他比她想象中还要优秀。 可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竟然与周小满这个名声差的堂嫂有勾连。 她听到传言的那刹那,是绝不相信的。可是慢慢的,她证实了流言。 那么好的徐达,怎么会看上周小满。她不甘心。后来,她与周小满起了冲突,两人都在山里摔了。 她差点破了相,周小满却半点事都没有,还骗她妈说流产了。 如今,周小满明明知道,她喜欢徐达,她自己又已经结婚,还与他联系,这是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余卫红越想越气,再也顾不得他爸曾经的告诫,大步就朝余家的方向奔去。 余家。 周小满在余安邦第三次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有事?” 余安邦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吞吞吐吐的,不像个男人。”周小满直截了当道。 余安邦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憋出一句:“你下午开会去了?” 周小满莫名其妙。 她去开会了,他难道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余安邦抿住嘴唇,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没事。” 周小满索性懒得理他。她还要装山莓酱呢。 她打算过两天就去一趟镇上。如今天气渐渐热起来,山莓酱熟起来快,也不经放。 余安邦看着周小满动作利索地干活,嘴唇就拧成了一条缝。 他很想问问,今天下午,她是不是见过徐达。可是,他要是问出口,又显得没风度。 可要不问,他心里又不舒坦。 就在这样纠结当中,余安邦迎来了余卫红。 余卫红冲进余家的院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周小满的鼻子就开骂。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你爹妈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廉耻吗。你这么不要脸,怎么配当我们余家的媳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