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家一大早就有了动静,他们要继续前一天没做完的事。 余安邦爬上屋顶,周小满婆媳在底下递干稻草,大约一个小时,屋顶就弄完了。 几人正打算一鼓作气把茅厕里面的事完工,周家父子来了。 两人见状,不用多说,撸起袖子就帮忙了。 周小满与余秀莲连插手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们索性去沤肥。 原先茅厕的墙体早就烂得不行,推倒之后,沤上两个月,就是上好的肥料。 婆媳二人拿了家里的土簸箕,开始担土。 坏了的土坯子,被她们集中挑到了后院空地角落里。 她们早就商量好了,等闲下来,再把后院杂草堆那一块重新开垦,种上花生。 队上的花生早就种下去了,不能再推迟了。 一家忙了大半天,终于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了。 中午又是周小满下厨。 之前买的荤腥早就没了,好在家里黄鳝,泥鳅管够,再加上鸡蛋,也算是能做出一桌菜来。 饭饱菜足,就说起闲话来。 “你们要的地笼子,我跟爸一次性带过来了,”周和平喝了一口茶,笑道,“我想着,只放黄鳝泥鳅太单一了,就按照小满之前说的,做成了圆形的,可以放青皮愣,虾子之类的,到时候,做成干货吃,也是个荤菜。” “你大哥说的是,”周贵民跟着道,“不能总放黄鳝,我们一起做的十个长条形的,十个圆形的,就是麻烦了点,以后肯定有大用处。” 周小满就道:“辛苦爸跟大哥了。我们之前给的钱够不够啊,我刚看了,材料都不少。”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周和平摆手,“再说了,就是辛苦点,什么钱不钱的。” 周小满也就不强给了。 以后回娘家,多带点东西回去吧。 话题渐渐转到建茅房花了多少钱上去了。 余家这次建茅房,最大的支出是材料。 树是队上买的,两块五一根,买了三根。两根粗的做房梁,细的锯成木板子,在屋顶当架子。 粪缸也是队上买的,人家专门做缸,口径一米多,四块钱。另外就是透明瓦,价格高昂,一起花了五块钱。石板一块五。 土坯子,泥灰,干稻草,全是乡里就地取材,没花钱。 所有材料,不到二十块。 当然,这是自家的劳力,不要工钱,余安邦与尤钱是泥瓦匠。要是请人,一天工,要两块钱。 余家的茅厕,要完全建好,要二个工。算起来,工钱也要四块。再算上伙食,整个花销,怎么也要二十好几块了。 二十几块,相当于白河生产队一个社员大半年的收入。 不过,已经小有存款的余家自然是不心疼这些钱。 可他们不心疼,有人替他们心疼。 余家人两天没去上工,队上社员当然知道他们家盖茅厕。 有好事的社员就免不了问花了多少钱。 余秀莲原本在队上属于特殊救助的人家,此时被人问起,当然骄傲不已,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听说花了快二十块,社员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