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谴责自己。 她是个成年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算了。 周小满松开手,努力端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 “余安邦,你下回要再敢——” “小满,我泡了蜂蜜水,你给安邦喝了,解解酒。” 王桂枝端着搪瓷缸进来了。 周小满像是做贼被人逮住般,猛地一弹,从床上跳下来。 她不留痕迹地整理着衣角,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自然。 “妈,我知道了,”她接过搪瓷缸,“我给他喝了蜂蜜水,就出来帮你收拾。” 王桂枝答应一声,看了女儿一眼,就出去了。 眼见人走了,周小满吐了一口气,端着搪瓷缸就往床边走。 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再次装睡的某人,咬牙道:“是不是要我捏着你的鼻子往下灌。” 余安邦睫毛颤动着,挣扎了半晌,终于睁开了眼。 他面上没有半点羞愧之色,自然而然接过周小满手里的搪瓷缸,像是喝药似的,将蜂蜜水一饮而尽。 喝完了蜂蜜水,他主动将搪瓷缸放在屋里的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背过身去,睡了。 周小满恨不得上前将床上的人拉起来,暴揍一顿。 可理智告诉她,这是在周家。 一个不好,她妈又要进来。 算了。 周小满端着搪瓷缸出去了。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着”的某人,翻过身去,看着周小满的背影,无声笑了。 中午他只喝了小半杯白酒,当然没醉。可架不住长辈们劝酒,他不想喝醉了丢人现眼,索性就装醉。 哪里知道,喝醉之后,会有媳妇贴身伺候这样的待遇。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对着心心念念的媳妇,能不动心? 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余安邦觉得,刚刚抱着媳妇亲亲那滋味,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哎,素久了的男人,就是容易满足。 余安邦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摸了摸怀里的发夹,嘴角高高翘起。 这是他去镇上卖黄鳝的功夫挑的。 与普通的塑料发夹不同,这对发夹亮晶晶的。 发夹上,是一只色泽艳丽的蝴蝶,那蝴蝶底下,装的是类似弹簧的东西,碰一下便颤巍巍,戴在头上,极好看。 小满肯定喜欢。 余安邦迷迷糊糊地想,酒劲慢慢上来了,他沉沉睡了过去。 外间的周小满,则是快要被气死了。 她刚帮着收拾好厨房,就被她妈拉到了一边。 “我听你舅说,男人喝了酒后,生出来的孩子不太好,你就是再那啥,也要忍一忍。” 她怎么啥了?! 周小满快要暴走了。 “妈,你弄错了,我没有。”她尽量心平气和说话。 “你看看你的嘴,再看看你的头发,妈是过来人,是怎么回事,我还能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感情好,妈只有高兴。可这孩子,我不求别的,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跟你爸比谁都高兴。” 周小满满脸羞愧地捂住嘴,又想去理头发,对上她妈那你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神,只恨不能从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该死的余安邦。 她就知道,碰上他,准没好事。 “妈,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小满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二,“他其实是——” “安邦对你不错了,你别再出幺蛾子,”王桂枝以为女儿又故态萌发,板着脸就教训,“上回你家盖茅厕,你爸回来都跟我说了。就是吃个饭,安邦都要给你夹菜。他累了一天,水都不肯让你挑,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有这样体贴的男人,你还想怎么样。” “我——”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出幺蛾子,就别叫我妈,也别进咱周家的大门,听到没有?!” 她听到了还不行么! 周小满恨恨地想,回头要是余安邦敢再乱献殷勤,她就揍死他。 向来稳重的周老师,头一次觉得,拳头或许比讲道理更好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