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高声怒骂,却又不敢。想赌气把钱扔了,又不舍得。最后只好脚一跺,把钱塞进了兜里。 这笔账,又记在了周小满头上。 周和平可没有管这么多,他决定跟妹夫一起去做“大生意”。 周小满在回去的路上,听余安邦说起时,声音不由拔高几分。 “你干嘛拉上我大哥,这要真出事了,你们不是一锅端了?!到时候,我怎么跟我妈交代。” “你这话我不爱听了,什么叫一锅端了,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余安邦拉着脸,“你只担心你大哥,怎么就不担心你男人。” 周小满自知失言,忙补救道:“我当然不担心你,你又聪明,又机灵,哪里会被逮住。我大哥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我担心他。” 一记马屁送上,余安邦这才舒服了。 他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平安,大舅哥就平安。” 周小满连连赔笑:“那就麻烦你了。” 余安邦矜持地扬了扬下巴,算是应下了。 周小满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觉后槽牙发痒。 幼稚。 两口子高高兴兴回了家。 晚上睡觉前,就开始算计手里的余钱。 王孝敬给了五十,周奶奶给了一百,他们手里的现钱还有四十来块,存折上,还剩下一百多点,总共加起来,有三百出头。 周小满想着每个月还能送黄鳝,时不时的,她还能收蜂蜜,炮中药,也有进项,就只打算只留八十备用。 余安邦不肯答应。 “妈的病,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有,你在家也要用钱,还有小宝,也不能亏了他。” 两口子争执一番,最后决定,余安邦带走了一百八。其余的,剩下给周小满急用。 两人趴在床上,算计着家里可能的开支用度,周小满又再三交代余安邦要注意安全,一直说到深夜,两人放了地笼子回来,这才疲惫地睡下。 第二天,周小满忙得脚不沾地。余安邦去镇上取钱,顺带买东西,她则在家帮着收拾。 余安邦的衣服,鞋子,出行要用到的洗漱用品,路上要吃的东西,林林总总,收拾出来一个大布包。 余安邦看得哭笑不得。 “不要拿这么多,到时候没有,我再去买。” “你上哪里去买,又没有票,也不好拿钱出来。”周小满瞪他。 上午的时候,她亲自动手,将余安邦要带的钱,大部分缝在贴身衣服内侧,就怕路上出意外。 “那这些罐子里面是什么,太重了。” “给你装的腊泥鳅,用干辣椒炒的,没放水,能放个几天。还有一瓶辣椒酱,下饭最好。” 最后,余安邦还是背着一个大布袋子出门了。 临走前,他拉着周小满的手再三叮嘱。 “再过段日子就是双抢,队上的活肯定干不完。到时候,你能偷懒就偷懒。就是不去,也不要紧。大不了,到了年底,咱们买工分。” 周小满哭笑不得。 他走了,余秀莲身体不好,不能上工,她要是再不去,他们家就真没有工分了。 可她也知道,要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辩,估计会误了点。 是以,只随口糊弄他:“我知道,你放心。咱放黄鳝的钱,就能买不少工。” 队上去年是一块钱一个工。她们还真买得起。 “好。你说话算话。我一到地方,就给你写信,你记得回信啊。到时候,邮票我也给你准备好……” 余安邦啰啰嗦嗦又说了一通话,被周小满催着赶着,这才出门。 天还没亮,他要去镇上与周和平碰面,再一道转车去县城,到了县城,再坐火车。 余秀莲牵着小宝站在周小满身后,有些酸溜溜:“到底是大了,眼里只有媳妇。” 周小满脸颊发热,只当没有听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