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几天他们突然出现,对付劫道的的模样,又笑得不行。 笑完之后,她坐起来,就打着煤油灯,仔细查看余安邦的身体。 煤油灯近了,余安邦却只往后躲。 “喂,做什么,热死人了,赶紧拿开。” 周小满却不理他,一手端着煤油灯,一手将人按倒在床上。 “你老实点,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哈哈哈,你别碰我,好痒,我没伤真的,小满,你别乱摸……” 周小满提着煤油灯,将余安邦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在右边胳膊上发现了一处伤疤。 那伤疤差不多有五六公分,虽然已经愈合结疤,看上去依旧吓人。 她指着伤疤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说。” 余安邦一双眼睛到处瞟,就是不看周小满:“什么怎么回事,就是那回切菜,我们也是自己做饭,你知道。他们的手艺太差,我切菜,然后切到了。” “切菜能切到这?你是左撇子?” “呃,就,就随便换个手么。”余安邦还要狡辩,眼看着周小满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很有眼色地交代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一回,碰到不长眼,抢咱们的自行车。咱们白天黑夜的忙活,怎么能便宜了他们。我当即就跟他们打了一架,有个孙子使阴招,我就着了道。不过,都是小伤,就流了一点点血,早好了。” 周小满垂着眸子,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这次回来,你们还要过去么?” 余安邦敏锐地发觉,要是这个问题回答不好,自己肯定要遭殃。 他思忖了片刻,才道:“小满,我跟大哥商量好了。这回死里逃生,真是捡回来的命。以后啊,尽量不往那边跑。当然,生意还是要做,这么好的买卖,放弃了可惜。不过,我们可以跑湘省周边,不用走那么远,留你们女人在家里,到底不放心。” 这回还只是有人入室东西,下回要是抢劫,杀人都有可能。 余安邦在外头见识了,知道人心险恶到何等地步。 “那就好,你们在外面,说是赚的多,其实是把脑袋拎在裤腰带上。”周小满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叹息。 余安邦侧脸看去,似乎在她的眼角发现了水光。 等他要细看,周小满已经起身,将煤油灯放好,吹灭了。 屋里很快再次恢复安静。 余安邦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蒲扇,时不时侧头去看身侧的周小满。 月光下,她微微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余安邦静静看着,撑起身子,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小满,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他不顾天气热,将人搂在怀里,这才沉沉睡去。 身侧,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周小满慢慢睁开了眼。 看着男人酣睡的面容,她幽幽叹了口气。 向来冷心冷肺的她,竟然会为了确认他的安全,不顾安危往北边跑。知道他有可能遇到危险,急得彻夜睡不着觉。 哪怕她再羞于承认,也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栽了,栽在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身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