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安分点,莫要出幺蛾子。 因为周小满的慎重,整个余家,笼照在一层阴霾当中。 一天,有大雾的早上,队上的哨子突然响了。 社员们以为是往常一样上工,拖拖拉拉的,才去了晒谷场。 哪知,平素习惯迟到的几人,晚了五分钟到,就被余有粮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众人心下一惊,都闭上了嘴。 周小满却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果然,站在石头上的余有粮突然哽咽了一下。 “社员们,咱们的伟大领袖过世了。” 这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闷雷,炸得所有人都愣了。 有人不相信,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吧,伟大领袖怎么会——” 社员们议论纷纷,大多不相信。 余有粮擦了擦眼,声音低沉:“今天天还没亮,我就去了公社开会。伟大领袖前天在京去世。” “呜呜”声顿时响起,上了年纪的老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年轻一点的,则是低垂着头,用袖子擦泪。 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被大人们吓坏了。 现场哀哭声一片。 周小满也觉得眼眶发酸。 上辈子,老头子与她说这一段往事,她是不相信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人,对伟大领袖有这么深的感情。 此时,在大家的感染下,她的眼泪自有主张,扑簌簌就往下掉,怎么擦都擦不完。 周小满正擦眼泪,胳膊就被人死死捏住。她吃痛,不由抬起头,就对上余安邦满是震惊的脸。 “你怎么知道。” 他用口型无声地问着她。 周小满摇摇头,抿着嘴没说话。 台上余有粮还在说着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见。此时,她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整个人像是一团浆糊。 等回到家,坐下来,许久,她才慢慢缓过来。 “妈跟小宝呢?”周小满发现堂屋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妈跟小宝在大舅家。”余安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周小满装死。眼睛飞快的别开,不敢看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吉利,犯忌讳,这些都是你说的,还故意拿我做借口跟妈说。”余安邦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周小满与他对视。 “你说那个,”周小满睫毛微颤,“是我有一天晚上做梦,就梦到了。但是,那样的梦,谁敢说出口啊,我当然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真的做梦梦到的?”余安邦斯紧紧地盯着她,显然不相信。 “对呀,就是梦到了。”周小满敷衍他,又赶紧转移话题,“哎呀,差点忘记纺织厂的事了。咱们现在赶紧去一趟镇上。” 说完,不等余安邦,再问起身就往外走。 余安邦跟在她身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那股奇怪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他隐隐觉得,他的小媳妇换了个人。 是他想太多了么。 余安邦抿了抿嘴,大步追上去。 不管她如何变化,她都是他的小媳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