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长脖子在等了。 尤其是夏红军。 看到余安邦过来,顿时像见到了亲爹似的,三两步迎上来不说,还自来熟地把胳膊搭在他肩上。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安哥。”他向办公室的其他人介绍,“他身手超厉害,那么高的货车,他一蹬就上去……” 夏红军语气里满满都是佩服,比起朱厂长的刻意恭维,他明显真诚多了。 办公室就响起了七零八落的夸赞声。 余安邦对这等程度的恭维已经免疫了,顺着大家的话说了几句自谦的话,就开始支取工钱。 原先格外不近人情的财务科工作人员,这一次出奇地好说话。不过十几分钟,就替他把手续办妥了。 余安邦点完数,就笑了:“是不是多了点?” “不多,不多,”夏红军抢先道,“我姐夫说了,这是把所有的工钱一次性结了,省得你再跑一趟。” 余安邦差点笑死。 上次来,人家可不是这个态度。 不过,他也是见好就收的。 “那行,替我谢谢朱厂长。就说我们都记着他的好。” “应该的,应该的。” 余安邦好不容易摆脱眼巴巴的夏红军,就出了水泵厂。 他拿着钱,直接去找周和平。 每人出勤的天数,有一本帐,都在大舅子那里。 有消息灵通的,闻讯去了周家。领了工钱乐呵呵回来,就告诉了一同上工的。得了消息,又有一拨人过去结算工钱。 不过半天的功夫,所有的工钱就结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剩下的,是金阳生产队那几个社员以及白河生产队的。当然,前者里面,包括罗建安。 “这是不敢来了吧,这帮孙子。”周和平翘着二郎腿坐在堂屋,“就这么点距离,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听到风声。” 金阳生产队离石坝生产队并不远。 余安邦就笑:“他们肯定在问已经结了工钱的。他们不急,咱们急什么。” 听到这,周和平忍不住笑了。 “你这个人太坏了。刚刚结了工钱的,你说等工期结束,请他们在镇上国营饭店搓一顿。金阳生产队那几个,你不会提吧。” “我不请,你请?”余安邦哼哼。 “美得他们,可惜那天我不在你家。我要是在,非打的他们满地找牙。要钱就要钱,还吓唬小孩子,太不要脸。” 说起余闹闹与小宝受惊的事,周和平依旧愤愤不平。 “不过,为了恶心他们,格外请人家吃饭,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气愤之后,周和平又开始心疼钱。 那是国营饭店啊,钱先不说,粮票都不好弄。 余安邦笑笑,没有说话。 当然不是为了纯粹恶心金阳生产队的人。 拖欠工资,他其实也觉得亏心,是以,就干脆请人吃一顿饭,算是表达他的歉意。 另外么,到时候,他再点几个人去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至于点谁,当然是前段时间坚决站在他这边的。 有活干,就意味着有钱赚。他相信,只要不是蠢的,都知道好歹。 余安邦在周家又坐了一阵,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