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镇上有什么流言? 不就是有好几家丢了东西。 丢的都是才分的粮食棉花猪肉之类,还有些条件好的人家,甚至丢了不少票据。 那一段时间,人心惶惶的,各家都怕遭了贼。 革委会还召开各个大队开了会。说要注意防火防盗。 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家出了内贼。 余有粮只觉血气上涌,喉间一片腥甜。 “……你放屁,我没有干过。你满口喷粪,你这个狗东西,老子打死你。” 余卫国压根不敢看自家老子的脸色,恼羞成怒之下,抄起墙边的扫帚,就朝彭旺家抽去。 彭旺家原本就是豁出去了,自然也是有所防备,见余卫国拿扫着打自己,当即就捡起地上的一条小板凳去挡。 一个抽,一个挡,一个打,一个退,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在堂屋里干了起来。时不时能听到两人的叫痛声。 余家其余人却是都呆立在当场,没有人上前帮忙。 他们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尤其是罗蓝。 她虽然眼酸周小满家条件好,在背后说了不少酸话,也做了不少龌龊事,心肠坏的透透的,可她也是有底线的。 长这么大,偷鸡摸狗的事绝对没干过。 没想到,身为生产队大队长的大儿子的余卫国,竟然会沦落到这地步。 她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明明她嫁过来的时候,大家都说余卫国脑子灵活,余家条件又好,是附近难得的好人家。 可现在,条件好的余家,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她的孩子,还有一个当贼的爹。 这万一要传出去,又或者说闹大了,自家男人要去蹲号子,她跟孩子以后还有什么脸出门。 等消息传回娘家生产队,她估计就更加没脸了。 这两年,因为嫁入了余家,她虽然没有里子,面子却是足足的。 最起码,娘家最看不起她的二嫂,说话都好听多了。 罗蓝心里乱成一团糟,就听到自家男人杀猪似的惨叫声。 她不由抬头,就见不知何时,自家公爹已经抄起了扁担,对着掐架的两人就是一通乱抽。 比起余卫国,彭旺家惨叫的声音半点不小。 彭旺家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从号子里出来,他就觉得人生没意思了。 原先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离他远远的,生产队的社员们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就是自家的亲戚,也对他敬而远之。 就是曾经好得蜜里调油的媳妇,也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原本就不是勤快的,又看不得别人脸色,就更加不乐意去上工了。 不上工,没有工分,每天他亲妈的脸色都没那么好看。 他破罐子破摔,随便他们去了。 可活可以不干,手里头没钱却憋得慌。 他喜欢喝酒,喜欢抽烟,偶尔还喜欢去外面吃一顿荤腥打打牙祭。 尤其是有隔壁余家的对比,他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游荡了数日,终于被他想起一个来钱快的方法。 那就是偷。 在号子里的时候,他就听人说过,去外头抢开车的或者是抢火车,来钱比较快。 他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