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船还有三斤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故。要就让舒梅这么逃脱了,那可真是便宜他们了。” “没这么简单。”周六子闲闲笑,“我大伯亲自出面打的招呼。他的面子,还是够大的。而且,这是国家蛀虫啊,哪里能三言两语放过去。估计还有得折腾,咱们到时候看就是。” 余安邦笑:“那就借你吉言。这回不让舒家脱层皮,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两人说完这话题,不免又说起了工地上的事。 周六子就笑:“自从尤叔来了之后,咱们可省心多了。” 尤钱到了省城,直接住到了工地上。 吃住都在那边。 他又是个老手艺人,有他看着,没有人敢偷奸耍滑。 余安邦就笑了起来。 “他是眼睛里揉不了沙子的,确实让咱们省心。要不然,哪有精力搞别的。” 出了余卫国这样的事,他们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生怕又有人在中间搞鬼。 就是“做买卖”赚快钱,也没像原先那样投入了。 毕竟,一旦这单做不好,就砸了招牌。 两人说说笑笑,余秀莲已经冲了进来。 “ 安邦,不得了了,你大舅他们要进城。” “什么?”余安邦吓了一跳,“难道是大舅的身体出了毛病?”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可能。 他大舅是典型的乡下人。 小病靠熬,大病靠拖,拖的实在撑不下去了,才会去拿点药吃。 他要去拿药,最多去卫生院。不可能主动到省城来。 “是你尤叔刚刚送消息跟我说的。说是工地上有个老乡回去了才回来,听说了你大舅他们进城的事。就跟他提了一嘴。听那意思,你大舅妈也一起来了。卫民好像也来。可能是来看卫红的。” 余秀莲一口气将话说完了。 余安邦默然。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哪怕余卫红再不成器,父母依旧是惦记着。 “有没有说哪天来,咱们也好去火车站接人。”他问。 “这倒不清楚,要不我再去问问?”余秀莲风一般又跑了。 余安邦摇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问不出来,他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到点了去蹲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舅这辈子,在他印象中,应该是没出过远门的。 还有他大舅妈,炸炸呼呼的,他就怕人一进城就丢了。 到时候,还不是得他们去找人。 周六子也隐约知道余安邦家的家事。 他笑着道:“ 安哥,到时候要帮忙就喊我。我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知道,回头有事,肯定叫你。” 两人说了一阵闲话,这才各自散了。 晚上,等周小满回来,余安邦就把余大舅一家要进城的事情说了。 周小满也唏嘘。 “大舅妈那么抠的人,竟然会舍得路费,也是真的记挂卫红了。” “记挂她是肯定的。”余安邦就道,“还不知道卫国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人家这才急急忙忙进城。” 前几天,余安邦给余卫国买了火车票,强行将人送上了车,省得他再在城里惹事。 “到时候再说,也是人家的家事,咱们能不插手就不插手。”周小满道。 余安邦点点头。 “这个我还是拎得清的。” 大舅家的事,别说他了,他大舅自己都断不清。 他又何必巴巴地凑上去。 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这一点混,他还是不会犯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