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却是神色自然。 仿佛一点都没被冒犯到,就好比是被问吃了中饭没有。 “岳母,我每个月能赚七八十块。一大半都交给卫红打理。剩下的,留下自己交际。有时候朋友之间还是有来往。至于我儿子,”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余卫红,“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早就分出去单过。现在是他们给我上缴钱,我不用养他们了。” 虽然没有上缴过。 刘秋香听着,这才神色好看了。 她暗暗在心里算账。 一个月能赚七八十块钱,比在公社吃国家粮的还要强。 一大半给女儿,那少说也三四十块,一年就有三四百块。 除开开支,一年至少还能存下个三百块。女儿跟他结婚一年多了,手里就有几百块钱。 她看余卫红的神色又有些不同了。 刚刚在火车站见面时,她怎么会觉得女儿可怜呢。 毕竟有这么多钱傍身呢。 像她,为老余家辛辛苦苦操持了一辈子,现在手里也就只有这么点钱。她闺女才嫁多久啊,就攒下了这么多家业。 这一点来看,还不错。 刘秋香不再说什么了。 余卫红就松了一口气。 她朝王大力歉意一笑,后者也回她一个笑。 夫妻俩很有默契的样子。 余有粮看在眼里,虽然有些尴尬,可却也欣慰不已。 看样子,女儿的日子还过得。 王大力过了第一关,就招呼着余卫民等人坐。 余卫红也放心了,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她要去做晚饭。 余安邦却坐不住了。 天色不早了,他得回去。 而且,家里人都等着。 他对余有粮道:“大舅,你们今天就住在招待所,我都已经去订好了,只要拿着介绍信过去就行。要不,现在就跟我先走一趟,回头再来吃晚饭。我办完了,就要回去,家里还有一堆事。” 刘秋香却起了身:“好好的,住什么招待所。我看卫红家就住得下,我们今天就在他家住,没得糟蹋钱。” 余安邦就看向余有粮。 后者想了想,正要说什么,王大力已经点头道:“岳母说的是,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不住招待所。安哥,你要是真有事,就赶紧回去。我也不多留你,你们家伙食反正好。” 余安邦见此,也不再啰嗦,起身就往家里赶。 刘秋香等余安邦走了,这才有些不满地看向王大力。 “他比你年纪小,叫什么安哥,以后就叫安邦。” “论辈分,是得叫安哥。”王大力呵呵憨笑,似乎听不明白丈母娘的意思。 刘秋香“呸”了一声:“也要他当得起这声安哥。”她不知想到什么,又笑眯眯看向王大力,“听说你如今在砂场当着大干部,安邦都要看你的脸色吧。” “妈——” 余卫民忙去拉刘秋香。 刘秋香却是不肯听的。 好不容易有个女婿能压过余安邦,哪怕人家年纪大一点,她也是高兴的。 这两年,余安邦家越混越好,把她家衬成了豆腐渣。 就连余秀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