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瘫子,你不要瞎说。”王小小瞪他一眼,接着又道,“就算你真是瘫子,我也乐意,谁都管不着。” 周六子闻言,只觉心尖都在发颤,他像是喝了一坛陈年老酿,整个人都有些打飘。 “小小,能遇见你真好。” “我也是。”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眼神粘在一起。 “咳,是我出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继续。” 一道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两人这才回过神来,王小小的脸红成了番茄。 “安哥,你怎么也出来了,我大伯就放过你了,居然没拉着你问东问西?” 被人撞破,周六子微微有些可惜,可他到底脸皮厚,神色自然,就与余安邦打起招呼。 这一次会面,男女双方显然都很满意。 回去的路上,周小满已经被王家舅妈灌了一耳朵结婚要准备的东西。 甚至,连周末也被要求空出来。 王家舅妈让她陪着逛百货大楼。 “我家小小要置备不少东西,周家门槛高,咱们买的东西不能差,总不能因为这个,被人家看轻了去。听说六子的堂兄弟不少,到时候妯娌间比较起来,小小也不好做人。” 又让余安邦准备票。 “舅妈知道你手里有不少票据,也就不跟你客气了,都挪出来给小小先用的。回头让你舅舅再补给你。” 周小满夫妻哪里有不答应的。 准新娘王小小听了一路,到底忍不住抱怨起来。 “妈,你就是瞎操心。原本时间不用这么赶的。现在好了,回去公社还有的忙。再说了,这么急匆匆的,队上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王家舅妈恨铁不成钢地拧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知道什么,好饭也要赶早。早点把喜事办了,也早放心。反正已经担了个攀高枝的名头,要是一直拖着不办酒,更会被别人说嘴。还不如一步到位。别人要说就让他说去。其实大多都是嫉妒咱们。” 周小满没忍住,笑出声来。 舅舅家的情况,她也知道一些。 在铜姑生产队,王家算条件不错的。毕竟舅舅王南星有祖传的医术,又一直炮制中草药送供销社,经济来源比起大多数社员们,更加广泛。 政策宽泛之后,王家又包了集体的山种药材。老大王力在队上养羊,收入颇为丰厚,老二跟余安邦一样,是二倒贩子。今年上半年才结的婚。两兄弟都有自己的房子。 在附近几个生产大队,条件算是相当可以的了。 条件好,队上的人不免就会眼红。 周小满上次去外婆家,就听到过外婆家邻居们说酸话。 要是知道小小找了个城里人结婚,估计就会更酸了。 恨人有,笑人无。 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更别说乡下人了。 偏偏六子如今伤了腿,要是坐着轮椅办喜事,人家会说些什么话,她几乎想得到。 “说那么多做什么,咱们办咱们家的喜事,要是不乐意来就不来,也不求着他们。” 王家舅舅跟着道。 “那肯定不会,吃酒席又不贴本。人家心里念归念,来的比谁都早。咱们等着看。”余安邦笑。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