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余秀莲却已经道:“在星城赚钱不好吗,钱哪里赚得过来,还要往南边去。今年六子搞的那一场,差点没把我吓死。是钱要紧还是命要紧。我看,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星城好了,家里一大摊子事,忙都忙不过来,老往外面跑做什么。” “上回那件事,完全是意外,怎么可能再发生。”与自家老娘说话,余安邦显然没有多少耐心,“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我怎么是瞎操心,你就是心野,拴都拴不住。”余秀莲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行了,大过年的,你这是做什么。”尤钱看不下去,捅了捅余秀莲的胳膊,“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咱们老的不给他们拖后腿就行了。再说了,安邦这么大人,在外面也闯了这么多年,难道比你懂的还少?!” “谁生的谁心疼,我反正不同意。”余秀莲钻了牛角尖,也不管众人再说什么,起身就往屋里走。 留下几人在堂屋面面相觑。 尤钱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他到底是后爸。 余安邦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场面话,借口时间不早了,外头有些冷,去逮几个孩子了。 这一场谈话无疾而终。 等将孩子们安顿好了,两口子躺在床上,已经是深夜。 感受到身侧翻来覆去,周小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吵到你睡觉了?”余安邦有些懊恼,“我不动了,你抓紧时间睡,明早还要去上坟。” “你是特别想去南边吧。”周小满很肯定地道。 “是想去,可妈也没说错,我要走了,家里的事情一大堆,都堆在你们身上。”余安邦叹气。 “那你就不去了?”周小满侧过身子看着他。 余安邦看着天花板,没有吱声。 周小满抱住他的胳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闷闷道:“你想去就去,家里我会看着办的。” “真的?”余安邦眼睛一亮,紧紧地回抱住她。 “比珍珠还真。”周小满忍不住笑,“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就是得注意安全。再也不能发生上回那样的事了。别说妈吓破了胆,我也快吓破胆了。” “肯定不会。”余安邦很兴奋,说话的语速都快了几分,“我听说今年抓的严,外面的二流子都少了好多。说还有吃了花生米的,不晓得真假。” 这倒是真的。 周小满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听老爷子说过,八十年代初,有些人触碰法律底线,扰乱社会治安,被抓了进去。那些抢劫杀人犯,直接被判了死刑。 “你记着我的话就是,做什么事之前,都想想家里的老小。”周小满不再多话,转而说起了自己的学业,“我明年上半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工作分配,最好是留在星城。一来可以照顾家里,二来,辅导书得继续做下去。” “要辛苦你了。”余安邦有些歉疚,“我保证,再干三年,不,再干五年,我就回来陪你们。” 三年五年吗? 周小满笑笑不说话。 到时候下海大浪潮来临,她就不信某些人能安心待在家里。 不过,她也不是需要人时时守护的温室花朵。 说不定,两人还能并肩闯荡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