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牙痒痒症,要亲自过去拎他过来,余卫民已经把他大哥拽过来了。 “爸……”余卫国的腿肚子颤筋,整个人缩成虾米状,想要往后躲。 “站直了说话。”余安邦看不过眼,直接踢了他一脚。 身后的余卫民也将他往前推了推。 余卫国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屋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就见余有粮慢慢地抬起了手,似乎想去拉余卫国。 后者又哆嗦着往后躲。 余有粮眼角有泪水滑下。 “……好好的……好……打死你——” 仿佛是憋着最后一口气,余有粮说完最后一句话,终于断了气。 刘秋香顿时痛哭出声。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开始跟着哭。 屋子里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之后又重新复位,敲丧钟,放鞭炮,报丧请客,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忙起来。 因为余有粮临终前交代丧事从简,按照算好的日子,在家停了一天,只做了一天的道场,就准备送上山下葬。 上山的前一天晚上,是繁杂的各种丧事流程,周小满跪了一个多小时,寻了个空档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才回到灵堂,就看到了毛毛。 她穿着无袖上衣,胳膊上还有一道道的红印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抽的。 在她旁边的,是她的弟弟天赐,罗蓝的命根子,丢了铁饭碗生下来的。 姐弟二人正在争吵着什么,天赐虽然比姐姐小了几岁,块头却相当壮实,一气之下,狠狠地揪了姐姐的头发一把。 毛毛痛的变了脸色,一巴掌就朝弟弟招呼过去。 天赐不甘示弱,也挥了巴掌。 不过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在灵堂面前扭打起来了。 周小满眼皮子一跳,正要过去拉架,身后就有人拉住了她。 是彭兰香。 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别管。 周小满皱眉,正要说什么,就见罗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将两人拉开,对着女儿就是一巴掌。 毛毛的哭声差点将灵堂掀翻了。 她边哭边在地上打滚,一只脚直接踢翻了灵堂前的火盆。 罗蓝却是抱胸冷笑连连:“哭哭哭,是要好好哭,哭给你爷爷听,看你是怎么哭他的。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死。” 毛毛像是被点了穴似的,撒泼打滚一秒就停了。 旁边的余天赐躲在罗兰后面,冲毛毛做鬼脸:“今晚爷爷就来找你,吓死你。” 毛毛一个哆嗦,捂住耳朵,尖声叫起来。 周小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彭兰香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她看向周小满,无声地问怎么办。 周小满摇头,正打算先将人拉开,就见余安邦进了灵堂。 他二话不说,一手拎一个孩子,直接拖着就往外走。 毛毛已经忘了哭,余天赐却尖着嗓子喊救命。 罗蓝看着儿子被拉走,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却不敢动。 不过几秒,灵堂里又恢复了安静。 已经看呆了的道士,终于记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又悲悲切切唱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