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公司的灯都已经全关了。 张向阳摸黑到了部门办公室,开了灯,环顾了下四周,自言自语道∶“挺好。” 今晚就在自己座椅上对付一夜了。 或者可以去会客室。 会客室有沙发,睡沙发舒服一点。 不过会客室都是招待贵宾的,他没经过同意就睡里头,好像不太好。 张向阳犹犹豫豫的,有点拿不定主意。 内心摇摆不定了半天,张向阳决定先玩会儿手机。 等要睡了再说。 难得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可以玩手机呢,张向阳苦中作乐,还真笑了一下。 “有人吗?” 门外传来声音时,张向阳吓得手机都差点掉了。 张向阳听出来了。 是陈洲?他不是走了吗? 张向阳一头雾水,连忙起身去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外真是陈洲。 陈洲今天穿了件黑衬衣,胸口一个白色的十字形,淋了雨水渍尤其显眼,陈洲看到他似乎也很诧异,“还没下班?” 张向阳没想到陈洲会去而复返,他下意识道:“陈工,你不是走了吗?” 陈洲道:“落了点东西。” “哦哦,”张向阳心想正好陈洲在这儿,忙请示道,“陈工,我今晚睡在会客室行吗?” “睡会客室?” “外面雨太大,去地铁的公交车估计我也挤不上……” “我带你去地铁站。” 陈洲直接道。 他说的很随意,张向阳却是又觉得尴尬。 他总想起那碗满满的汤。 承别人的情,他不好意思,别人不领他的情,他更不好意思。 如果没法还人情,他宁愿一开始就不接受这个人情。 他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的瓜葛,这样算不清的接受别人的好意,他怕他还不了。 “你一个人留在公司,”陈洲顿了顿,道,“不太好。” 张向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脑子转了一下,立刻又想明白了,脸上有点发烧。 的确。 他一个人睡在公司,万一明天公司里谁少了什么东西,瓜田李下的,他可就说不清了。 也不知道是该谢谢陈洲的提醒,还是对对方暗示性的“怀疑”感到被冒犯……总之,张向阳觉得自己今晚是不能睡在公司了。 “……那就麻烦陈工了。”张向阳小声道。 “不麻烦,顺路。” 外头的风雨还是很大,陈洲正要走出去,见张向阳没撑伞,问他怎么不撑伞。 “风太大了,我这把伞伞骨脆,撑不住。”张向阳想起那把飞在空中的伞,心有余悸。 陈洲撑开了手上的伞。 漆黑的,伞骨笔直坚硬,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都说物似主人形。 张向阳觉得这把伞就跟陈洲很像。 “撑我这把,一起。” 张向阳愣了愣。 陈洲的肩膀已经贴了过来,薄薄的衬衣挡不住人体的温度,没等张向阳躲避,陈洲先道:“车停在上面a区,走快点,马上就到。” 他说完,就迈开了脚步。 张向阳没多思考,连忙跟着他的步调冲入了雨幕。 两人一起疾走了几步,陈洲按了钥匙,方形车灯闪了闪,两人一齐快速地上了车。 一上车,张向阳立刻有种“得救了”的感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