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眸,瞧不清楚里面的神色:“我要整理药柜。” “是陛下下令全都过去。”钱章冷笑着,看着她惨白的脸转身出了门:“你若是不来,便是抗旨。” 太医陆陆续续的跟着出了门,很快,屋内只有沈清云一人。刚来叫人的小太监不知为何没走,站在原地,目光对着沈清云提醒道:“沈太医,抗旨不遵可是大逆不道,砍头灭九族的大罪。” 砍头就算了,还要牵连家人 沈清云闭了闭眼,背着药箱,跟着前方的人站在了角落的最后。不去的后果,她根本就承受不起。 如今,她只能盼着,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许姜玉堂早就将她给忘了。 *** 宫外,马车已经早早在候着。 出了门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连绵细雨朦胧一片,邪风刮在身上,衣摆都染湿了。 太医加上医士,浩浩荡荡的十余人排着队下了马车。永昌侯府的门大开着,漆黑的夜里,里面一片灯火通明。 钱章看着这巍峨庄严的永昌侯府,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低着头跟着前方的小厮带着身后的太医们继续往姜世子那儿走去。 前来带路的小厮面容格外的严肃,从进门开始便一句话没有。钱章还想打听一下姜世子的病情,见这小厮如此,便不敢再开口了。 心中突突了几下,可别是姜世子情况不好。 十余人顺着官位,一字排开。小跑着往姜世子那儿走去。队伍的末端,沈清云身形紧绷。 她跟着前方人的脚步,脚步飞快,只头垂的低低的,若不仔细压根儿看不见她的脸。 从下马车开始,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昨日里张盛夫妻的话说完,今日姜玉堂就得了病。 她总觉得这一切太快太过于巧合。 还未细想清楚,前方就停了下来。门一推开,屋内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烛光。 钱章领头带着身后的人先进去,刚进屋,头还没抬,钱章就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而他身后,沈清云也跟着前方的人一起,缩在角落里立即跪了下来。随着众人道:“属下给世子爷请安。” 屋内寂静一片,没有声响。 气氛像是僵硬住了,越是没有动静,角落中,沈清云的心跳动的越是厉害。 这气氛让她不安。 越是不安,她越是害怕,恨不得缩成一团,让无人看的见她。跪在她身侧的察觉到她的动作,还当她是害怕,扭头安抚的对她小声儿道:“不用怕。” “听闻姜世子性格温和,不吓人的。” 沈清云垂着头,往地上缩的更深。还没回那人,前方,床榻上的人便开了口:“起来吧。” 屋外的小厮们走进来,点燃了烛火。 灯火通明下,屋内一切都亮堂起来。几人站在外屋门口,隔着一道珠帘,屏风后,隐约可见姜世子半坐在床榻之上。 瞧不清楚面色,但刚说话的声响低沉有力,可半点儿都不像是刚昏迷不醒的样子。 赵禄站在门边,眼也不抬的解释:“世子的旧毛病犯了,下午的时候忽然晕倒,昏迷不醒,这才请太医们过来看看。” 姜世子去年的时候就有了这毛病,之前一昏迷就是好几日,连着陛下都关心的问过几句。 甚至连钱章之前都有耳闻,只不过之前来给姜世子治病的都是杜衡之类的地位,根本轮不到他。 如今听闻这儿,背着药箱边与孙大人一起过去,两人还未进入内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