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瞧见太子听见这话后,面色微微变了变。 本严肃冰冷的一张脸,眉心微微拧了拧,随即却是又缓缓地放开。那张脸上,分明瞧不出变化,却又让人察觉到,因为这句话,这人的心情变得不错。 姜玉堂心中明了,立即就要起身告退。 抵住下巴的手收紧,太子低头轻咳了一声,挥手道:“下去吧。” 推开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下的急,领路的小太监忘了拿伞,哭着脸让姜玉堂等一会儿,他赶忙过去拿伞。 得到姜玉堂的首肯,小太监立即小跑出去。 姜玉堂站在原地等着,避之不及的与这位玉小主撞了个正着。他侧身站在廊下,看着王全远远儿的便冒雨过去相迎。 他是太子身侧的贴身太监,是自幼就跟着殿下的。能让王全如此对待的,满东宫里也数不出十个来。 想来这女子的确是受宠。 隔着雨雾,瞧不清楚模样,只开春的天这女子还披着件披风,上面的绿萼梅清新素雅。 娇娇小小,玲珑可爱,给人一股子江南水乡的温婉动人。 几人走上前,王全先进屋禀告,独留这个女子与宫女在门口候着。 他是外男,不好让人瞧见他还在这儿。姜玉堂侧着身子想往后走,忽然听见那女子问 :“三七,你快瞧瞧我,像不像刚哭过的模样。” 女子的声音又软又糯,边说还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那宫女也是个实心眼儿的,瞥了一眼就摇头道:“不怎么像。” 女子拿着帕子沾了点雨水,在眼睛上擦了擦,一双眼睛又变得水光淋漓,像是带着泪。 “不就是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么。”女子后牙槽咬的嘎嘎响,娇俏的语气理直气壮:“他欺负我还欺负少了不成?” “姑娘,这话可不能说。”三七立即过去劝:“您可是把殿下咬的不能见人,好几日都没去上早朝了。” “这个时候您可要求饶……” 脚步声响起,两人立即闭了嘴。门打开,王全弯着身子走了出来:“玉小主请吧。” 那女子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整个人如弱柳扶风,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 边进屋,边怯生生的往里面喊了一声:“殿下……” **** 姜玉堂出了宫门,心情都还算不错,马车停在红墙边候着。 坐在马车上,姜玉堂抬手捏了捏眉心,从袖中掏一张纸来。 科举泄题,题为帝王之道。 如今这些东西在考生之间相互流传着,他本以为要阻止,却没料到却是要推波助澜。 姜玉堂伸出手,将纸张对着身侧的小火炉。 火舌舔上来,纸张一卷,上面的东西瞬间灰飞烟灭。 车厢内散着烟熏气,手指挑开帘子,透了透气。靠在车壁上的赵禄扭头问:“世子,我们去哪?” 姜玉堂的目光落前方的宫墙上,想到什么,眼神暗了暗。 车帘放下来,眼神也跟着垂了下来:“等着。”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下午。春日的天,酉时已是黄昏,天边彩霞一片,入目满是晕黄。 玄武门那传来声响,一群人从里走了出来。身着藏蓝色的衣袍,脚步轻快。 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