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第二天刚准备下去丢种子。 突然间就听到说出事了,兰氏死了。 兰氏? “婢妾听说,她偷种子被检查的人现了,然后就用裤腰带在柴房里上吊死了。”秋姨娘擅抖不已,她原以为只有深宅内院才有各种争斗,没想到在乡下,在江家大坝,居然会有这么恐怖的情况。 什么叫偷种子? 马如月就是治各种偷的,怎么没有现兰氏有这个嗜好呢。 那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可能是小偷? 难不成她穿了灵敏的感觉就没了? 还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惯偷也会演戏? “听说有人现她偷了种子,然后就去检查,兰氏说去上茅房,结果将种子丢进了粪坑里,检查的人从粪坑里掏出来八颗葫豆,兰氏就害怕上吊死了。”秋姨娘叹气不已:“这一家人,真是……” 八颗葫豆就能换一条命。 得饶人处且饶人。 江氏族人小偷小摸不在少数,想她马如月上辈子恨偷不已,这辈子不也为情势所逼干了点出格的事吗。 不对,不是干了点,而是为了活命她就得继续干下去。 兰氏为了活命干了没命;她马如月断不会像她这般经不起风雨。 “族中早有规矩,一人偷全家赔罪,而且年终不得分福利。”秋氏说道:“兰氏这一家人要是分不到福利,估计着明年全都是光腚子了。” 是啊,秋氏家孩子多,大的穿了小的穿,小的穿的衣物裤子补丁摞补丁,连本色衣服都看不出来了。 全望着过年时分的福利给孩子们扯点布制两件衣服。 八颗葫豆能干点什么? “她男人在床上起不来,每一顿都省下口粮给孩子们吃,全身肿得透亮。”秋氏道:“兰氏拿着这几颗种子八成是想给他男人吃。” 他男人吃下的却是她的命。 马如月的心塞得厉害。 这该死的族规,早晚给它扭转了过来。 同时,也恨着这些所谓的检查的人。 想那个雨天,两个无赖般的人盯着她就像盯着一只兔子。 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兰氏的死就像一阵风刮过,大家都感受到了寒意,只将自己的衣服裹了裹,好好的护好了自己,不再受到风寒侵蚀。 挖土的挖土;丢种的丢种;挑粪的挑粪,生产还是继续进行。 马如月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左边,那里昨天站着的是兰氏,今天是另一个年轻的妇人。 她不是没见过生死,可是,这一次,她觉得命是那么的低贱。 兰氏死了,按着族中的规矩出了公中出二两银子办了后事。 不到三天兰氏的男人也死了。 转瞬之间,四个儿子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真是可怜啊。”人们谈起这一家人无一不是唏嘘不已。 有田有土有房,江氏族人本该过得安安稳稳的,可是却出现了这种问题。 这有违当年知府江大人置办下这些田产的初衷。 马如月没忍住,她想去看看那四个孩子。 十岁的江智荣;八岁的江智路;六岁的江智庆,四岁的江智辉,一溜烟儿的站在她面前,眼睁睁的看着马如月。 “我知道,你是大房的大少奶奶。”江智荣用袖子将鼻子横起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