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大族议事堂里,今天的大房坐着两人。 马如月依然不动声色的坐在最末尾上。 她原本就只是抵江智远的缺,这会儿下太回来了就该让贤。 但是也没有人说她不该来,热闹自然是要看。 照例是一番夸奖,然后由江二老太爷说出了正事。 “智远,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考中了功名,咱们这江家大坝六百亩田地就挂在你名下。”不是征询而是通知。 “二爷爷,这地是父亲当日为了族人生活得好特意买的,他在世的时候有功名有官位不用交捐税。”江智远道:“自从父亲走了后,江家大坝无论是天灾**都没有少过一粒捐,挂我名下倒也合理。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分田土! 别说江二老太爷不应,连着江三老太爷他们全都有意见。 “江氏大族之所以没被人小看,就是因为我们有这么多田。”众位长老有意见,将田土分到户头上,那就是一盘散沙不好掌管。 以后说起江家大坝谁还记得他的辉煌? “众位爷爷。”江智远站了起来环视一遍然后道:“父亲在世的时候没有时间到江家大坝来,我们大房对族中宗亲的生活状态也不明白。这一次因着孝守我们大房回到了祖宅,大家的生活过得好不好也算是有一目了然。” 怎么不好了? 有吃有穿的,每年还要分两季红利。 “比起其他的佃户确实是轻松一点。”江智远道:“但是,我看一遇上天灾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在饿饭。” 这是事实,还差点饿死人了。 “据我所知,今年保管室烂掉的红薯就有好几百斤,若是均分到户至少也能让大家吃上两顿饱饭,可是,因着族中的规矩不分,生生的烂掉。”江智远看着江二老太爷道:“二爷爷,我希望族中的规矩能改改。” “智远啊,农事上的事你不明白。”江二老太爷皱眉:“红薯到了一定的时侯要烂这谁也阻止不了的。之所以不分,是要留种的。” “可事实上没有留成种,也没有吃到,两样都不占,对不对,二爷爷?”江智远想着某些人还能打了钥匙去找开他心里就特别的气愤:“二爷爷,将田地分配到户,留不留种由着他们各家自己商量,吃一时还是吃一年都由他们自己主宰。” 不行,几个老顽固还是有意见。 “公中就没有钱了,江家大族名存实亡,不能统一安排。”江二老太爷气不已,年纪轻轻的知道个啥,一来就说要分家当。 “二爷爷,田地交到公中这么多年,公中不也一样没钱?”江智远就好笑了:“我不敢忘记这次回乡祭祖买猪的钱还是靠着众位宗亲帮衬,田土是我父亲买了送到族中的,如今要挂在我名下,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如若不然,此事就免谈。” 马如月差点笑出猪叫声,憋在心里也很艰难。 年轻人啊,说话一点儿也不委婉,这么说不将几位老头儿气得人仰马翻。 “智远有本事了!”江二老太爷气得脸色铁青,喃喃说道:“这事儿是你爹定下的规矩,你却想要按你的想法来。” 抬出一个爹,就要压倒一个江智远。 不孝的罪名一扣,这事儿不妙。 马如月见状站了起来。 “二老太爷,众位长老,二少爷,请容如月谈两句。”马如月道:“田土交到公中是公公当年定下的规矩没错,只不过公公也是多年离开乡土,不懂稼穑,更不知道人心不齐很多事就办不成气。时过境迁,现在二少爷提出这种想法也是可行的。” 狗屁,你们叔嫂就是同沆瀣一气,臭气相投相商好的。 “二少爷,二老太爷说到公中没有收益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马如月做和事佬那可是上辈子调解出的经验:“所以,我觉得可以这样考虑,公中留一百亩田地作为祭田,收益归公中掌管,余下的就分产到户,多劳多得,让江氏宗亲自己在自己的地里刨食,勤劳就有干饭吃,懒惰的活该饿肚子。” 这主意极好! 江三老太爷也是眼前一亮。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