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朝着皇宫射去。 皇宫东宫 杏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安坐在空旷大殿上,脚腕上套着一个厚重的黑色铁环,链接铁环的链子拴在旁边的柱子上,禁锢了他的自由。 他是太元的太子萧长卿,曾今是这个日渐衰败国家所期待的中兴之主,但奈何他有一个肆意妄为昏庸无道的父亲,早年不过耽于美色不理朝政,近两年随着年岁的增加疑心病越来越重,先是任由妖妃毒死他的母后,之后居然往他母后身上泼脏水,用母后的名誉逼迫助他登位的相国,他的太傅年纪轻轻就要辞官乞骸。 边境不稳算计走了他身后最大的倚靠沈家军,为了避开锋芒他不得不远避江南治水,一直到沈家军边关大捷他才能赶回京都。 虽然一路上也是刀光剑影,但这一趟他着实做了不少事情,也拔了不少毒瘤,声望空前,就算是他的好父皇要找茬,跟在后面的人也要忌讳天下悠悠众口。 但他和身边的人还是错估了他好父皇的疯狂,几乎是他一进京都,就被直接被押入了天牢,名义是不侍君父大不孝。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他三日后才从天牢里出来回了东宫,还是因为大半朝臣在宫门口跪了三日,他的父亲和妖妃怕无法收场才暂时放过了他。 他的父皇和妖妃没有拿下他,东宫又是他的地盘,朝臣又半数拥护他,所以短时间内他的安全是无虞的,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在出天牢的第一时间就派人传令给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侍读,大将军沈兰之子沈阔,让他暗中带精兵先行回京驰援。 一直以来沈阔都说他心太软,这是好事但也不好,他不曾在意,他不是乱世君主,他是长子嫡孙,名正言顺的储君,无需杀伐果决,千疮百孔的太元也经不起。 但很显然他错了,错的离谱,他的母亲和太傅就是他心软的祭品。 那样的父亲他早该让他颐养天年,不然也不会近些年处处受他掣肘。 然而他还是失算了,他的父亲比他想象的更为疯狂,居然不惜以最宠爱女儿的性命为代价也要毒杀他。 三岁的小公主满口的毒血喷了他一头一脸。 他虽然第一时间回了东宫解毒,但依然在之后昏迷两个月之久,等到他再次醒来他就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大殿里,他的父亲借着他中毒的事情诛杀了他东宫大半亲随,对外宣称他重病静养安抚人心。 而一个月前沈大将军举起了清君侧的大旗率沈家军奔袭京都。 “吱嘎——”大殿的门被推开,被阴云遮挡的光线照入昏暗的大殿中,一个脚步稍显蹒跚的身影走了进来,紧跟着还有两个粗壮高大的人。 萧长卿微微眯眼等人走近了才认出来人:“高公公……” “是奴婢,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了。”高公公的脚边还淌着血,看起来似乎被刺伤,不过对方一点也不在意,满脸的笑意,“奴婢有两个消息要告知太子殿下。” 萧长卿皱着眉看着明显不对劲的高公公没有说话,高公公也不在意径自道:“陛下和贵妃娘娘已经在荣华宫殡天了。” “什么?”萧长卿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和疑惑,难道是沈阔进宫了?但以他对沈阔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直接要他父亲和妖妃的命的,而他的父亲和妖妃更不可能自尽了。 “太子殿下不用猜了,是老奴亲手送走陛下和贵妃娘娘的,现在老奴来自然是为了送殿下走。”高公公朝着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沈小将军这会儿怕是已经进了宫门了,我们要是动作慢点怕是要来不及。” “……”萧长卿对自己的生死这些天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所以在破开宫门前有人来送他走,他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来人是对他父亲忠心耿耿四十年的高公公这一点他都有所预料,只是他不明白为何高公公会对他父亲下手,“为何?” “太子殿下好气度,只是可惜了太后娘娘太造孽。”高公公依然笑着就像往常一样,“若是当年太后娘娘手下留情,说不得殿下要称一声奴婢十七叔。”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