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不停摆手的谢语,谢砚看到在她旁边笑盈盈的大妹谢诗,还有靠在后面马车车辕上,正在往嘴里塞什么的未婚妻。 谢砚:这个画面,嗯……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 这次来接的马车很大,十五和谢八坐在车辕上赶车,谢砚四个都上了马车,和谢语的叽叽喳喳不同,谢诗只是偶尔说两句,沈清鸾则只是看着谢砚不吭声,也没有继续吃东西。 谢砚听着小妹描述这几天的快乐生活,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抬手支着额头垂着双眼,好一会儿才应上一声。 九天的考试还是非常耗费心神的,吃不好睡不好只是一个,旁边还有学子脚臭打呼说梦话,有突然情绪崩溃大哭叫喊的,更有半夜惊叫的。 相比考试写文章本身,考试的环境和这几天的经历才是对学子真正的考验。 别看谢砚走出来的还挺像个人样,但其实他这会儿很是嫌弃自己,连进马车的时候都坐在门口的下风处,和对面的三个姑娘都隔了好长一段距离,特别是沈清鸾,离得最远。 谢语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说到一半的话也被打断,谢语回头发现自家未来大嫂正好收回手,眨了眨眼,看到姐姐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才后知后觉,不知什么时候对面的大哥已经撑着额头睡着了。 谢砚的私宅离考场不算远,没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小院的门口,谢家姐妹俩看着自家堵在车门口人高马大的哥哥为难。 “我叫醒大哥吧。”谢诗刚要伸出手就被后头的沈清鸾拦住了,然后就见坐在最里头的人弯腰避开旁边的谢诗,靠近坐在马车门口已经睡着的谢砚,调整了一下自己伸出的双手,很轻巧的把一个比她高一个半头的大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然后也没有用外头的十五和谢八的搀扶,沈清鸾抱着谢砚就像没有重量一样,从马车上飘然落地,在门口管事小厮,以及迎出来的九歌十里的目瞪口呆中跨进了大门。 马车里剩下的姐妹俩也七手八脚下来,两个人互相眨了眨眼捂着嘴放轻脚步跟了进去,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两位姑娘大白天要做贼呢。 开房门的吱嘎声惊醒了谢砚,有些恍惚的谢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节雪白的脖子和一段线条柔顺的下颚线,以及小巧的下巴和浅粉色的双唇。 谢砚瞬间就清醒了,在确认了自己的状态后,整个人都僵住了,难得一见的说话有了一点磕绊:“三姑娘,多谢三姑娘,我可以自己来,还请三姑娘放我下……” “你很累,不重。”沈清鸾低下头,整张脸都和谢砚靠的异常近。 “考场里头不好洗漱,我身上不洁……会,会有不好的味道……”谢砚耳朵尖都红了,他发誓他两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没有不好的味道。”沈清鸾立刻否决,见谢砚双眼都要放空了,强调道,“你一直都很香。”闻起来很好吃很舒服的味道。 你一直很香! 谢砚感觉自己灵魂都要出窍了,整个人也莫名燥热起来,抿了抿干涩的双唇有些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和矜持:“多谢三姑娘的夸奖,我真的可以自己……”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好了,睡吧。”沈清鸾放下谢砚,还安抚得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别担心,你真的不重。” 谢砚……谢砚拒绝说话。 沈清鸾很贴心地给他拉上了被子,然后没事人一样出了房门,跨出去的时候,看了蹲在门边的姐妹俩一眼,在姐妹两拼命摇头摆手比嘘的动作下,沈清鸾只是歪了歪头就当没看见她们俩,脚步轻快地转道回了自己房间,去考场接人之前她还留着半盘子梨黄酥在桌上,正好配着考场边卖的甜汤一起吃。 谢诗和谢语轻轻扒拉着外头的房门小心地站起来,还不敢站直,就这样猫着腰,踮着脚尖往外头走,才走了两步,就听到房门口传来她们家大哥人畜无害的声音:“脚麻吗?” 姐妹俩猫着腰的动作一顿,慢慢站直身体,整了整衣服,轻咳两声才转过身来,对上自家大哥有些黑的脸,不约而同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脚不麻,我们就是关心大哥,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是啊,我们也不像沈家姐姐力气大,就只能跟在后面看看。”谢语笑得十分欠收拾。 谢砚仿佛被一下子噎住了,不想跟姐妹俩说话,直接摆手。 姐妹俩立刻转身就跑,活像后头有鬼追。 谢砚关上门抬手盖住双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忍不住低笑了一声,这才慢条斯理的走进房间隔壁的净室洗漱。 等到他洗漱完毕出来,外头已经放好了一大碗好消化的鸡汤面。 “谢一帮我把头发弄干。”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立刻多了一个人,刚要靠近谢砚时突然整个人僵了一下,一阵寒意袭上背脊,瞬息之后那股压迫感消失才重新活动开手脚,摊开手掌用内力给谢砚烘头发。 谢砚吃完面,头发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