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江逢心情恢复一点,“还有很多。”他指了指角落的大箱子。 宁絮像发现宝藏一样,开心坏了:“江逢你真好。” 江逢也高兴了。 作为回报,宁絮把剩下的红薯干都给他。 之后好几天,江逢很少听到她清悦的说话声,因为她嘴里都塞满小鱼干。 不仅如此,宁絮晚上刷完牙,躲回房间里继续吃。 物极必反,很快她得了支气管炎,喉咙肿痛,气管会响,晚上睡觉都呼吸困难,不能剧烈运动。 打针吃药好一点,她实在控制不住吃小鱼干的瘾,于是又复发。 两小孩间没有秘密,江逢得知后,忧心劝道:“能不吃吗?” 宁絮可怜巴巴地:“江逢,我想吃呀。” 自从卢卉琳生病,家里的大物件越来越少,电视和冰箱都卖掉,宁梁庆倒是没亏待过宁絮,只是她懂事些,不闹着要玩具和零食。 但不要高看小孩的自控能力。 宁絮现在吃到想要的东西,停不下来了,根本控制不住,一边懊恼难过,一边吃。 对江逢来说,“想”这个东西很珍贵,失去视力,斩断与世界的重要联系,他变得越来越不“想”了,生活才变得乏味又漫长。 再加上他抵不住宁絮可怜的声音,于是又把小鱼干给她了。 “那我陪你吧。”他说。 宁絮当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过几天后见江逢病得虚弱的样子才明白。 江逢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唇色也很淡。 他边咳着边说:“我也气管炎了。” 宁絮连忙捂住嘴后退:“妈妈说这个不会传染呀!” “不是你传染的。”江逢说,“我也吃了小鱼干。” 宁絮:“你不是不吃的吗?” 江逢本来是不吃,这回是压着自己吃下去,又生理性反胃吐出来,来回反复伤着喉咙,再加上这种小鱼干有很多香精色素,又油又辣又上火,很容易引起支气管炎。 江逢笑了笑,没说话。 宁絮看见他手背上的针孔,有点生气:“你是傻子吗?”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置气。 过了会儿,江逢说:“你说的对,小鱼干好吃。” 事实上,他平时吃的都很清淡,受不了一点辣味,他吐出苦水时,喉间也只剩苦涩了。 他语气软乎乎的,带着哄人的意思。 小孩的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被认同后,宁絮很快破冰地说:“是吧是吧,超级好吃,不能怪我停不下来。” 身边的沙发陷下去,江逢察觉到宁絮坐过来,下一秒她忽然伸手抱住他,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 一分钟后,宁絮说:“不是,你干嘛不呼吸?” 江逢才反应过来自己莫名屏住气。 宁絮又贴着听了会儿:“听到你气管的声音了,你真的支气管炎啦。” 江逢倒无所谓地嗯了下。 咽喉肿痛又干,两小孩止不住地咳。 宁絮就说:“从现在开始,谁先咳出第一声,谁就输。” 她总能想到这种很无聊的小游戏,也亏江逢总能配合她。 好几分钟过去,宁絮咬牙憋得脸都红了,感觉有无数蚂蚁在喉咙里爬。 江逢察觉到她抓沙发的手越来越用力,她的唇齿间逸出细细碎碎的小声音,就知道她快忍不住了。 “咳。”江逢先咳了。 “咳咳——你咳咳,输咳……”宁絮咳得停不下来,还得江逢拍她背顺气。 缓过来后,两人都爆笑出声,笑得像俩小傻子。 老爷子在二楼放下财经报纸,站在门前听楼下的笑声,也欣慰地笑了笑。 自从宁絮来了江家,宁静幽深的老祖宅终于充斥有孩童欢快的笑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