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一年后让宁絮回归正常学校,除了学校那边要打通环节,还要看着宁絮别放松学习。 一个月适应期过去,俩小孩被送到盲校里住,周末才回来。 宁絮适应能力强,很快和宿舍里其他的盲人小女孩打成一片,偶尔帮她们拿点东西,打个水什么的。 人不多,大家都住一栋宿舍楼里,男孩住一二楼,女孩住三四楼。 江逢最讨厌这个了,这意味着他要在没有宁絮的情况下,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过夜。 “你明天早上收拾完要快点下来找我喔。”江逢说。 “行行行,知道啦。”宁絮拨开他的手,“你别自己晚上躲被子里哭鼻子。” “那你晚上会下来吗?” 宁絮握拳锤他脑袋:“你别没事找事。” 江逢捂住脑袋:“你就知道欺负我。” “谁让你好欺负。”宁絮上楼了。 至此,宁絮还没想过有人敢欺负她罩着的小瞎子。 第二天早上,宁絮洗漱收拾完,看见老师还在照看其他人收拾洗漱,就先下楼了。 来到江逢的宿舍,门是开的,于是宁絮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江逢两手在弄着左边眼睛,似乎在佩戴义眼,但还没戴上,就被人一撞,义眼掉在地上,江逢连忙蹲下去找。 视障者撞到人和东西都很正常,但明知撞上了,还要再撞,那就太故意了。 眼看那个男孩又要往江逢的方向推撞,宁絮猛然跑过去,推了他一把:“你有病?” 男孩猝不及防被推得撞到床杆,痛得抽气。 “宁絮?”江逢顿时僵住。 “怎么样?”宁絮蹲下看他。 江逢倏然捂住左眼推开她。 宁絮没留神,被推得屁股墩着地,愣住了:“你干嘛?” “你是不是……是不是看见了……”他的声音藏满惊惶,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看见什么?” “我的、我的眼睛。” 宁絮低头扫一圈,把掉在地上的义眼捡给他。 可他没接。 “不是这个……” 他右眼流出泪,捂住左眼的手,也被眼泪湿润了指缝。 因为极度的情绪激动,江逢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你是不是看见了!”声音像磨锋的尖刺。 宁絮忽然有些难过,甚至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老师忙地赶来,见江逢状态不对,立马联系上江家的人。 来的人是江雯羽。 江雯羽见宁絮表情难过,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我先带他回去。” 回去路上,江雯羽见江逢手很脏,把脸都弄脏了还要捂着眼,她碰碰他的肩膀,才发现他身体紧绷得像根弦。 “等下眼睛该感染了。” 江逢不说话。 江雯羽习以为常。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很久,江逢才说:“她看见我的眼睛了。” 江雯羽明白他的意思,宽慰道:“你们不是朋友么。” 言下之意,既然是这样的好朋友,要看到你的残缺,真的会轻嫌你么。 很多在大人看来是小事的事,在小孩的小世界里,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所以我才更不想她看见。”江逢说。 * 盲人并不都是完全失明的,有些盲人还存在一些视觉神经,能够感知光线变化,区分白天和晚上;还有的盲人是部分视觉神经受损,仍拥有一小块视野,像是用根细管看世界。 黄力卓就拥有极其细小的“隧道视野”。 他坐在江逢前桌,察觉到老师明显优待于江逢,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他转头和江逢说话,对方也心高气傲不搭理。 装什么呢,都是盲人我还比你多能看见一点。 谁知江逢住宿舍,床位正好在黄力卓隔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