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不需要钱呢,生活随便给点意外,就能把一个家庭的积蓄掏空,再加上宁絮还需要上高中,大学。 以后总有用钱的地方。 他又咬牙抗下身上所有的疼痛,在药店买些膏药贴上,当做无事发生,没让宁絮知道。 意外还是发生了。 发生在宁絮中考完的那个暑假。 宁梁庆有感身体不适,头晕脑钝和耳鸣,但他觉得不影响工作,也就继续上工。 太阳很大,他嘴唇干裂,只得灌入很多水,可皮肤就像被针扎了孔似的,不断往外冒冷汗。 中午休息,他胃寒得没有胃口,硬扒了两口饭。 下午他要站在三层楼高的木筏上,给外墙上水泥。 在上去的时候他有点头重脚轻,忽然吹来一阵风,耳鸣得厉害,眼前一花,他不小心踏了空…… 下面有水泥、有碎砖,还有钢筋废料。 宁絮赶来医院时,宁梁庆已经被推入急救室里抢救,门外还有工地的包头工和两位工友。 一位护士喊道:“家属,谁是家属?” 宁絮走过去,在通知书上签字。 其他工友瞧见,过来说话,带着乡音:“你是宁梁庆女儿啊,哎,你爸爸……” 宁絮背抵墙面,缓缓地蹲了下来,仰头怔怔地看着急救室的红灯,血液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她在心里不断祈求,希望宁梁庆没事。 每一分钟都是凌迟,让人等到麻木,又让人在绝望中求着希望。 宁梁庆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到底是不舍得女儿,不肯撒手人寰。 他在伤得极重,已然病危的情况下,抢救成功了。 宁絮握着宁梁庆的手,他以前开车的手不算粗糙,现在却满是粗茧,沾着水泥与尘土。 她眼睛干着,流不出泪来。 宁絮找块干净的毛巾,一点点将宁梁庆身上的污尘和血迹擦拭干净,一盆水由温至凉,被染红了。 姥爷一大把年纪从乡下赶过来,帮忙照顾。 出现意外的主要原因不在工地本身,工地那边也给了一些钱,有几位工友看宁梁庆家里不容易,多多少少也给了一点,外加姥爷把自己这辈子攒下的养老钱全垫进去,才勉强够医疗费。 姥爷说:“人还在就好,反正我也半个身子进黄土了,这点钱带不走。” 先由姥爷照看宁梁庆,宁絮要回家收拾宁梁庆的东西,再拿点自己的东西,来医院陪床。 她先到宁梁庆的房间,打开衣柜,想给他拿两件衣服,这才发现衣柜隔层上面的是干净整洁的衣服,下面那层藏着他平时做工穿的脏衣服。 原来宁梁庆每天带着两套衣服换,出门前穿得干净整洁,回来也不变,告诉宁絮他还在做司机,工作轻松,工资也高,只是比较忙且时间不规律。 宁絮一直不知道他在做各种各样的辛苦事。 他和卢卉琳一样,想尽自己所能,为女儿挡住无形风雨,为她罩着一处平静无忧之所。 宁絮拿起一件脏外套,袖子被磨得毛边,衣服上有很多脏尘和水泥,还没来得及趁她不在的时候洗。 外套里面的内袋露出一条白底边,宁絮抽出来看,发现是一张全家福。 那时卢卉琳的秀丽长发还在,宁梁庆还年轻英俊,宁絮还小,一家人笑得那样幸福。 透明的水珠滴落在照片上。 宁絮抬手抹脸,才知道自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