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池边。” 摄像师也说:“好,对了,表情对了,头往左侧稍稍偏点,再一点点。” 拍了几张,导演让人往池边加红色染料。 导演又说:“你不小心睡着,现在突然惊醒,垂在水池边的右手抬起来,发现手上都是血,表情要非常惊恐害怕。” 这一组小喷泉边上的照片拍完,又补拍两个镜头,才大功告成。 江逢--------------丽嘉又去找造型师问自己的造型,具体到颜色搭配。 宁絮在旁边听着,恍然:“原来你知道色系搭配是这么来的。” 江逢:“不单听人说,我还关注网上的评价。”都说好看的话,他会记怎么搭配,如果说不好的话,他会关注不好的点在哪里。 次数多后,他就能从别人的言语中明白什么是好看的。 他看不见,所有的颜色对他来说更像一种概念,可以用公式计算比对一样,比如蓝紫绿是一个色域,红橙黄又是另一个色域,延伸出来的其他颜色,暗玉紫、茶花红、斑鸠灰等等,都能拆分拼接重组,放入相同色系,或者做为撞色使用。 晚上拍得比白天还累,拍摄告一段落,大伙儿都在天冷地冻里忙活一天,饿得饥肠辘辘,提议到附近一家火锅店聚餐。 江逢小声问宁絮:“你想去吗?不想去的话我们自己另外吃?” 宁絮本就是出来玩的心,当然不在意那么多:“去呗。” 开了三辆保姆车去,宁絮和江逢坐在其中一辆的后座。 江逢在听车子行驶,碾过薄雪的声音,忽然感觉手被人一握,揣进了口袋里,里面有一片暖宝宝,捂得口袋暖热,使得冰冷的手一放进去,像是冰块靠近火炉,瞬间暖化。 血管和手指都好似热胀起来,让人感觉到血液鲜活流动。 前面的人都在聊天,讨论今天的拍摄和各种八卦,没人注意后面两人的小动作。 宁絮把江逢的手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没说话。 江逢也没说话,稍微挨近她一点。 过了会儿,他感觉宁絮在捏捏他的指节,动作不轻不重。 “不冷?”他问她。 宁絮非常夸张:“你说呢,我的手指都被你冻坏了。” 江逢弯弯眼,朝她低下头,露出修长冷白的颈侧。 距离太近,宁絮能看清他颈后有一颗浅浅的小痣。 她小时候经常把冷手塞进他的后颈里,冻他一个冷颤。 但脖子永远是人敏感脆弱的地方,这么伸过来,好似小动物把自己的软助袒露给猎人。 宁絮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那样玩,只伸出手指戳戳他的颈侧,调侃道:“干什么,把你的脖子收回去,别跟个乌龟似的。” 江逢:“……” 如蛛丝般若有似无的暧昧轻易断却,宁絮摸摸脸,还有点热呢。 到了地方,定了一大桌,两个鸳鸯锅。 江逢和宁絮还是坐一起,好几个人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流连。 导演叫肖路原,最先笑问:“怎么说,江逢名草有主了也不介绍下?” “是朋友,从小认识的。”宁絮解释,正准备做个自我介绍,有个年轻姑娘倏然激动地说,“林续是你吗,我经常看你的直播!” 宁絮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观众,笑着和她聊了会儿。 火锅汤底煮沸,食材也都端上来,还点了不少酒。 高劲飞和摄影师阿卓喝到一块儿去了。 肖路原挺感慨地跟宁絮说:“我们和江逢合作的次数不算少了。” 刚开始合作挺难,一个瞎子怎么拍呢,特别是这瞎子背后还是江家,得罪不起。 模特和摄影师需要磨合才能来感觉。 江逢最初可不像现在这么利落流畅,那会儿不懂镜头,不知道方向,动作僵硬,表情也控制不好。 阿卓脾气大,分分钟想扔相机走人,直说:“拍不了。” 高劲飞脾气更大:“拍不了那是你技术烂。” “你说什么?” “没想到你技术烂,耳还聋。” 两人差点打起来,江逢却还能沉下心,在一旁默默琢磨刚才想要的什么表情,什么情绪,什么动作和角度。 肖路原一看,就知道事情可以成了。 是璞玉,方可雕琢。 最难的点是表情控制,江逢看不见别人的表情,同样也看不到自己的,那么一个表情往往需要做成百上千次,才能知道哪个是对的,然后不断重复,直至形成肌肉记忆,才得出今天眼角眉梢都能弧度正好的表情管理。 那时肖路原问他:“你做这行这么难,若非热爱,怎么坚持下去。” 江逢当时摸了摸四叶草手环,没回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