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扒人衣服,这手法和神情,像在给煮熟的鸭子拔毛,把江逢扒得只剩一件衣服和裤子。 宁絮收回爪子:“诶,忘了你不怕痒。” “行了,睡吧。”宁絮知道他这两天没休息好,或者该说根本没休息,自己精力还没恢复,倒先开始心疼了。 江逢躺好,在冬日的雨声中,忽然说:“宁絮。” “嗯?” 别喜欢我。 别爱我。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坚强。 眼眶发着酸,苦涩堵心上。 千言万语,各般滋味在胸口辗转,到口时只剩无声的低叹。 宁絮等了会儿,说:“行啦,睡吧,虽然知道你看不见,但也总不可能睁着眼给我装睡吧。” 江逢闭上眼,终是什么都没说。 宁絮玩着手机等人睡着,然后手机一关,进人怀里,进了不够,还手痒得不行。 先碰碰他睫毛,再戳戳他喉结,手往衣服下摆一钻,胡乱摸一通。 锁骨到腰,全不放过。 江逢给摸得半梦半醒,知道她在做什么,无奈纵容地轻轻笑了。 一只大手揽住她后脑勺,他往下低头,鼻尖蹭了蹭她额头,跟小动物似的在讨好撒娇。 宁絮终于良心发现,不再煽风点火,老实地待在他怀里不动。 许是窗外雨滴节奏不停,又或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气息太熟悉,宁絮又涌上倦意,在他怀里舒适地睡着了。 长时间以来,宁絮作息不规律,入睡困难,睡了也常常噩梦缠绕。 这一次,她好像寻到一方安栖之地,全然放松心神,舒适而眠。 * 自宁絮放出要睡人的豪言壮志已经过去72小时,同躺一张床上,睡但又没完全睡。 雨停了,天还有些阴。 负责人重新组织拍摄。 上午拍茉莉花,江逢穿奶白色卫衣和淡绿色长裤,左手戴上茉莉花编成的花环,背景也是一片茉莉花。 他坐上搭好的台子。 高劲飞提醒他镜头,许巧晗调试好相机,说:“不用打灯,就要这阴天背景。” “江逢,你脸朝右侧偏一点,要一种放空的感觉。” 江逢也不是木偶,等摄像师拍完自己想要的画面,他也会提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把一些茉莉花瓣给我。” 工作人员摘下一捧花瓣给他。 他还是坐在高台上,低下头似乎在看自己右手里的花瓣,恰好风吹来,洁白的花瓣从他指缝间飘走,像是握不住想要的东西,他神情哀伤。 宁絮看得一怔。 在场的几人都被画面美得气息微滞,只有许巧晗在疯狂抓拍。 到下午,拍红山茶花。 这个不需要拍远景,只拍江逢锁骨以上的位置。 江逢露出肩膀,镜头以外的地方还裹着羽绒服。 造型师拿小瓶喷雾把他发梢、颈脖和肩膀弄湿,零星放上几片红山茶花瓣。 江逢这次戴的义眼,远看是黑瞳,打灯近拍才能看见血红色。 他含着一支山茶花,高傲不羁地轻抬下巴,给许巧晗拍近脸。 终于拍完,负责人和许巧晗在查看今天拍的图,--------------丽嘉江逢去棚子里擦水换衣。 围着电脑看图的人多,宁絮按捺不住好奇,也插缝进去瞄一眼。 上午结合茉莉花,拍出江逢干净清冽的个人特质,特别是那几张阴天之下,所有景物都显得灰暗,江逢神情哀伤迷茫,洁白花瓣顺风而去的照片,隔着画面都能调动人心头的感伤愁绪。 下午的山茶花组图又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江逢似乎格外适合红色,拍出了一种野性妖异,薄薄的眼皮半敛着,似在漫不经心地引人入欲,但又好像没有那种意思,嘴角噙着笑,傲慢又轻佻。 在场的人看得目不转睛,许巧晗对这次作品也颇为满意,这还是没修饰过的图呢。 宁絮不得不承认许巧晗的专业水平在这。 江逢还没出来,宁絮又掀帘进去找他。 “江逢。”先出声提醒来人是她。 “嗯。”江逢已经换上干的衣服,正坐椅子上用毛巾擦头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