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椅子发出挪开响声,谢沉珣起来了,她正欲回头唤声姐夫,伸在上面的纤细手腕突然就被攥住,整个人都猛地按在书架上,另一只手被反剪住压在后背,发出短促惊叫。 高大男人覆住她的身子,强势威压让她都觉头皮发麻。 他这番举动太过突然,让虞翎心怦怦跳,陡然间想不怪府里两个弟弟妹妹都怕他至极。 皇贵妃说他厉害,她姐姐也说他心冷却出众,但谢沉珣让人忌惮不止是因为他的地位手段,摸不透的深沉心思似不见底的深谷,永远迫使人保持警惕。 虞翎在他身边已经待了不少时间,知道被他盯上的人,从没有好下场。 书卷芸香溢在四周,虞翎慢慢缓过心里这阵气,手被紧紧压在书架上,被压制得动弹不了,她抬起头往上看,茫然问:“姐夫?” 少女眸抬起,娇媚容貌我见犹怜,胸口起伏在慢慢加快,手疼得蹙眉,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谢沉珣。 “可知什么是男子?” 他严苛扫视的目光从她白皙脸颊每一处滑过,强悍的审视感和淡漠话语让人心顿生起警铃,心性差些的,这时候已经战战兢兢跪在他面前喊侯爷恕罪。 虞翎脸颊贴着落下发丝,又浓又密的睫毛如把漂亮画扇,她眼眶发红,问道:“姐夫?你怎么了?四皇子说什么吗?” 他厉声道:“回答。” 虞翎身子轻颤一下,看向他的眼睛里有怯意,仍旧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要问这个,娇满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快,却又因为被压制而喘得难受,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张口,颤道:“姐夫和四皇子都是男子,我不知道别人。” 她身子弱,受不了欺负,人靠着书架还有些晕眩,呼吸热得惊人,紧握住她的手突然就缓缓放下了力气。 谢沉珣握纤细手腕的大掌从书架上慢慢拿开,只开口道:“拿错了。” 她反应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说的是她拿的那个檀木匣装的不是字帖,东西就放在她胸前,不用伸手就拿到,但他刚才样子明显不是要说这种事。 虞翎的手腕被松开了,上面有圈青红指印,她是娴静姑娘,约摸是头次在他这里受到这种待遇,还有些呆滞愣住。 男人的冷酷淡漠令人心底恐慌,谢沉珣对下属的威压一向没几个人受得住。 她对他身上气息变化一贯敏1感,刚才的惊吓让她还有些站不太稳,虞翎手扶书架,颤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谢沉珣颀长身形挺直,他长得高大,开口冷道:“男子皆性情不定,是你太过放松警惕。” …… 谢沉珣的动作突如其来,他冷淡过头,虞翎手都是抖的,最后只咬唇,让外边丫鬟进来搀扶自己出去。 她好像被吓得又气又怕,眼眶红,转身时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身子就僵直往丫鬟那边躲。 养在虞翎院子的雪貂爱玩又爱闹,要是不认真抱着,撞翻个花瓶都是小事。 从谢沉珣书房没多久,阴沉天色就下起大雨,虞翎慢慢平息自己心情,垂眸在亭子避雨。 她一回自己院子,就看到雪貂就在到处乱窜,它见她回来就吱吱叫了好一会儿,察觉她在想事情,又有些生气般趴着不理她。 虞翎缓缓回过神,把它抱了起来,柔白手指慢慢滑过它雪白皮毛哄,她手腕的指印明显,像男人专门给她留的印记。 她不是没遇到过强势得让她畏惧的男子,但谢沉珣比她所遇见的要多出几分会侵略的克制,淡漠里藏着内敛的成熟。 她今天做的出格事,只有关上佛堂门和萧庚雪独处了一段时间,谢沉珣会关注,她不意外,来的人到底是萧庚雪,她意外的只是他的反应。 淡淡光亮透进闺房,蝴蝶金钩挂住青帐,陆嬷嬷给她端来一碗祛寒汤,见她手腕有青紫,脸色骤然一变:“姑娘手怎么了?” 雪貂在虞翎腿上团得好好的,被陆嬷嬷一声惊叫吓到了,虞翎继续抚着它,目光看一眼手腕,轻道:“今天差点犯病,姐夫着急了些,没什么大碍。” 她两只手腕上都有,痕迹方向不一,陆嬷嬷跟在虞翎身边多年,已经许久没见她身上磕磕碰碰出淤痕,一时琢磨不出这是怎么弄的。 雪貂小鼻子倒是在上面嗅个不停,虞翎捏住它的脖子,它又朝她吱吱乱叫,活像个嚣张又霸道的小将军,逗得虞翎笑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