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翎身子虚,撑到现在已是有些头疼,被宫女扶着,只叹声道:“丽妃娘娘,我不知道那宫女是谁,只见她眼睛周围有块红胎记,面貌二十五上下。” 苏栀才慢慢从被扇巴掌里回过神,又知虞翎在说谎,宫里没可能出个脸有胎记的宫女,眼里正盈了泪,就见皇贵妃和丽妃都变了脸色。 皇贵妃本来也以为虞翎在信口胡诌,听她所言又惊疑问:“真是胎记?” 虞翎摇头不确定道:“只见眼睛附近有一片红。” 皇贵妃笑了出来,看着丽妃震愕神情,道:“妹妹刚刚就想要圣上来主持公道,现在巧了,宫外的人不清楚,但宫中谁人不知圣上身边的贾姑姑为大皇子试药脸上留了痕,她只听圣上吩咐,翎儿与她可不相识,她的话你总不能不信。” 她是挑衅之言,不留情面,门外有宫女拂帘走进来行礼,小跑到丽妃跟前俯身说两句话,道:“殿外有宫女行踪诡异,叫人时被吓得言语不清,逼问之后,才说是瞧见了今天的事,娘娘是否要见?” 苏栀心跳得厉害,确信不可能注意到她们才动的手,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两个宫女姑姑冒出来,丽妃眼眶通红道:“把人叫进来。” 虞翎纤细手指慢慢捏袖口,没再插话,她低垂眸,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 当今圣上勤俭,不好奢靡之物,丽妃迎合他喜好,殿内亦不常用奢贵之物,但今天殿内所在的皇贵妃是嚣张惯了,金玉首饰衬面色骄横。 粉衣宫女一进来就瑟瑟发抖跪下,她在丽妃殿内伺候,被所有人盯着,全身都抖得像筛子,说不出话来。 皇贵妃慢搭扶手椅,道:“妹妹宫里的人,本宫信不过,万一胡言乱语泼脏水,可不是什么好事,等贾姑姑来才是明了。” 殿内透进天色的阴沉,丽妃眸中有怨恨,厉声让宫女说。 宫女最后被吓得哭了,这才把手指向虞翎,丽妃指尖狠压进锦被下,皇贵妃脸色微变,又见这宫女把手指向刚刚松口气的苏栀。 她哭道:“奴婢非有意不说,只见这位夫人,推了刚才那位姑娘,故什么都不敢提。” 丽妃懵了,脸色惨白至极,苏栀尚未来得及否认,又有太监进来禀报道:“娘娘,四皇子领贾姑姑来了。” 皇贵妃愣了愣,笑了,萧庚雪办事效率高,他现在就把人找了过来,倒是巧,让人把他们领进对峙,苏栀垂眸低头避过自己脸庞,看起来有些瑟瑟发抖。 虞翎指尖轻轻揉住作疼额头,只和这位不苟言笑的贾姑姑对视一眼,就又慢慢收回视线。 圣上那边的人比任何人说话都要可信,贾姑姑似乎是察觉到氛围不对,在两个主子面前恭恭敬敬,只说自己确实远远看到了有个女人故意伸手推虞翎,但她怕惹麻烦,刚开始没敢出面。 萧庚雪温道:“姑姑可还记得当时丽妃娘娘身边有几个人?” “禀四皇子,只有两个,是另一个人所为,”贾姑姑说,“丽妃娘娘最开始似乎也没站稳,还是眼前这位姑娘给扶住的,只不知丽妃娘娘为什么身边没有宫女,故不敢随意言语。” 她最后这句话声音压得低,倒算是解释为什么自己不愿意出面说个清楚。 宫里有孕妃嫔就算不会让一堆宫女在旁伺候,至少也得留两三个,丽妃正是盛宠,平日到哪都有宫女簇拥,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就不要宫女作陪,有待商榷。 丽妃颤声道:“你说是谁?” 虞翎脸上亦是惊愕,愣道:“可那时只有我和苏夫人在,苏夫人为什么要推我?” 苏栀连忙辩解道:“我没有。” 贾姑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她,突然道:“我见的那位女子,与这位姑娘着装一样。” 贾姑姑不是皇贵妃能收买的人,另一个还是丽妃殿内的,能有两个人看见,便说做不了假,丽妃视线猛地转向苏栀,微颤声音,连嘴唇都颤动起来,难以置信道:“苏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苏栀额头冒汗,根本没想过会突然冒出一个贾姑姑,还是圣上那边的人,只再次狡辩说自己没有。 虞翎坐于一旁,微抬睫毛,目光在她们之间打量,她唇色微白,手里抱着皇贵妃刚塞过来的暖手炉,披上新氅衣,慢慢捂唇咳嗽起来。 细微声音不大,她自小身子就不好,被冤枉罚跪更是第一次,不注意就容易得风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