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誉性子便是如此,一激就容易冲,但为人守信用,至少答应的事,不会说出去。 如果准四皇子妃与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只要皇贵妃是个疼爱儿子的母亲,都不会让萧庚雪娶虞翎。 姜大人特地前来,想要舍一个宠爱的小儿子来保女儿的皇后之路,不该就这样简单过去,等姜锦誉真送她到半路,这药才该是真发作了。 事情没成,推到胭脂铺子上,事情成了,一个孤女不值得侯府发怒,赔上足够的礼,或许还能结一档亲事。 她和姜锦誉间发生什么,那她也只能嫁去姜府。 虞翎轻垂了眸,只在要被姜锦誉扶下台阶时,慢慢扶住回廊红柱,道:“我不能走,你先走吧,我坐会儿,待会丫鬟来找我,找不到我又该去告诉姐夫。” 大冷的天,姜锦誉额头都开始有不正常的汗珠,她身子比他要柔弱,看起来却只有哭过后的红润。 虞翎慢慢抹去眼泪,姜家不会真情实意地想她嫁给四皇子,亦如寻常人不会喝遍百药。 虞翎自幼就是药罐子,吃得多了,对药便不敏感,在香气初袭来的一瞬间,她就察觉到奇怪。 但这些下三流的香药,对她没有用。 姜锦誉鲁莽又冲撞,他一心一意觉得她抢了他姐姐的男人,想她主动给姜婵让位,就算请人查侯府,能想到虞翎身上的人,也不会有几个。 话是他主动说的。 姜锦誉长得比别人高些,头一次送别家女子东西就遇这种事,脸上涨得通红,站在一旁,心里还想着早知道就不和她自己还会给媳妇送东西。 虞翎手慢扶住红柱,要抽身时脚倏地一软,又被姜锦誉扶住。 她心口起伏不正常加快起来,连身子都开始发热,顷刻间想起姜大人亲手给她倒的那杯茶。 虞翎薄唇紧紧咬住,那杯茶有问题。 姜锦誉得家中宠溺,唯独最怕的是自己爹,也不是猜不到他爹想做什么,他咬牙要避开时,虞翎又摔回来,差点让他没站住,连忙问道:“你干什么?” 虞翎精致鼻尖冒出凉汗,攥住衣襟的圆润指尖因用力发白,她往后退些,问:“你来侯府之前,吃过什么?” 姜锦誉这时候也不敢拿乔,如实说自己路上喝了茶吃了糕点。 虞翎身子微发着颤,只推开他,他大概也是不舒服,被她一推还差点摔了。 她慢慢扶红柱跌坐在台阶上,迫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道:“让个小厮领你出去,告诉姜大人,若让娘娘知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姜府要掉半层皮,我不主动和娘娘说,只看在四皇子份上,你方才答应我的事上,也不得告诉任何人。” 青石板地冰凉得让人意识回笼一些,虞翎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双腿,身体蜷缩坐在地上,紧紧咬住唇瓣。 她失误,这位姜大人既然敢在侯府动手,就不会留下让人能抓到的把柄,胭脂香或许是胭脂香,但她喝的那杯茶,或者不简单。 虞翎紧咬住唇,等着侯府丫鬟过来,这种情况姜锦誉又不可能不管她,直接脱了外衫,自己撑着力气远远去避着。 姜大人此行找谢沉珣,除来给虞翎赔罪外,还准备给他引荐几位有德才的外官,谢沉珣说日后会考察,姜大人就笑说他们就在府外侯着,可以请来侯府走走。 谢沉珣对一旁小厮道:“把翎姑娘和姜公子叫回来。” 姜大人说:“他们两个年纪相仿,有些误会总该说开,犬子被家母和内子宠坏,也该长长教训,待会一同去看看他们处得怎么样。” 谢沉珣慢慢抬头看这位面色和蔼的姜大人,开口淡道:“既是姜大人请来的人,那便请姜大人在这等着那几位大人。” 他起身冷厉走了出去。 姜大人脸色一变,要跟出去时被两个侍卫拦住,但他缓了缓气,也没说什么,知道就算今天不是姜锦誉,虞翎也一定会发生什么。 谢沉珣一路走去庭院见到丫鬟,丫鬟正端来东西,只茫然说姑娘要的。 谢沉珣快步过去,就见到台阶上坐着虞翎,她抱腿而坐,头埋在膝盖里颤|动,身上盖住别的男人衣服。 姜锦誉什么也没做,只强迫自己坐在假山石洞,想要熬过去,听到有动静就连忙爬出来,怕虞翎出什么事。 谢沉珣慢慢蹲在她面前,她抱着腿,抬起睫毛沾了水,眼神有些迷茫,只被他熟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