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彻底清醒时,已经是在沐浴之后。 她自己安静很久。 谢沉珣着单衣坐在床榻边,让她坐在腿上,给她擦着长发,虞翎身上只披着衣衫,迷茫被他手臂环在怀中,纤手无力垂下,轻声开口道:“姐夫,我今天一天都好难受。” 虞翎声音微哑,谢沉珣只嗯过低低一声,手掌慢拢一下她身前松垮衣襟,虚虚系住系带,又挽她膝盖,让她细腿搭床上,盖住锦被,随后才轻轻擦拭她的头发。 他没和她解释今天的事,她无力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心思,也没多问。 干净姑娘家被玷污了,还以为是在缓解疼意。 她的这一整天,几乎都是和他度过,姜家下的药,药效久得惊人,以至于他觉得她疼,要抽身离开时,她又呆呆委屈落泪,朦胧清透眼睛里只装得下他。 于是他们错误持续了很久,是虞翎自始至终没想过的最后一步。 中午陆嬷嬷端来的那碗汤药还剩大半碗,虞翎迷糊中喝一口就被呛到,谢沉珣好像心疼了,一直在低低吻着安抚,没再喂她。 她呼吸比起早上要平稳许多,虞翎的手慢慢放他腿上,仰着头,干净眼眸弯起来,轻道:“谢谢姐夫帮我,过段时间我想出府走走,会避着姜家人。” 谢沉珣不怎么允许她出府,但或许是今天的事太荒唐了,他慢慢嗯声答应,低头吻她额头,道:“欺负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虞翎愣了愣,笑了。 在她查清她姐姐的事前,不能引起他的怀疑。 …… 姜大人迟迟没等来谢沉珣,反而是硬生生待了半个时辰后才听到侯府早把姜锦誉关起来的消息,当下意识到事情没成。 可侯府只压下姜锦誉没有动静,又让他眼皮跳得厉害。 谢沉珣性子虽严厉,但他在朝中混得开,不得罪人,只要没触犯到他忌讳,万事皆会留一线,既是以利益为先,一个妻妹便算不得什么。 姜大人强行闯出去,以动用私刑一罪强压侯府,逼着小厮交人。 侯府的冯管家出面来,歉疚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见姜公子身子有恙不太舒服,就请大夫喂了些药,也没说是什么药,但他的模样,明显看得出这药不简单。 姜大人膝下几个孩子,姜锦誉最不爱学东西,年级小被宠坏,他能带姜锦誉来,就是做好了打算,只看冯管家一眼,冷脸把满头是血的姜锦誉带走。 姜锦誉被单独关在柴房,跌跌撞撞站不稳,被人一推把头撞破了,又流了一头的血,之后又被人喂下几大碗药,莫名其妙没了身体冲动,他还不知道那药是什么,只没放心上,狼狈一番后还有些心惊胆战,不吃不喝大半天,又冷又饿。 最后被他爹捞走时一阵委屈,被他爹给冷冷压下去,连问起他喝什么药,他和虞翎情况如何也不说,自己心里憋着气。 虞翎有个准四皇子妃身份非同于旁人,事情闹不大,但姜大人威严告诉姜锦誉,日后若有谁问起,不能提半句跟姜府有关,要连累府中,他们要丢半条命。 姜锦誉自是没敢和自己家里人说,只回去后着凉大病一场,请来的大夫也不知他喝了什么,只说他身体偏寒,一定要多养,至于额头上留的那个疤,反倒被娘心疼得不行。 姜大人则回府匆匆换身衣服,进宫领了监督巡视之职,面见皇贵妃。 永和宫一如既往一派安宁,丽妃失子,虽还是得宠,但她在皇贵妃面前已经不如从前气势盛。 皇贵妃禁足解了,慵懒刚醒,倚在美人榻上,她提拔姜大人当左右手,是要他为自己办事,察觉到哪里有异样,都需得跟她说一声。 姜大人只跪在地上,说有要事要禀报,望娘娘避退左右。 皇贵妃摆了摆手,让伺候宫女都退下去,道:“说吧,什么事?” 姜大人面有恭敬道:“禀娘娘,犬子曾得罪过虞姑娘,臣不愿激起姜家与侯府怨气,今日特地与犬子去侯府向虞姑娘致歉,没想到撞见虞家姑娘与男子勾结有私情,特来告知娘娘。” 皇贵妃眉目懒惰之意骤然消散,姜大人还以为她是听进去自己的话,只把姜家摘出去,又道:“臣犬子得罪虞姑娘,怕与侯府结仇,特地前去侯府赔罪,久闻虞家姑娘回府不常出门,与侯府侯爷交情甚笃,亲密无间,臣见他们相处,不似寻常普通人,心中起疑,让犬子前去试探,没想到真试出些东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