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翎摇头道:“我在外待不了太久。” 萧庚雪知她身子,也没强求,道:“母妃倒还好,虽说父皇在她和姜家的事上动了怒,但未曾苛待于她,踩高捧低的宫人都被她管教惯了,也不敢动太多手脚。” “我求过姐夫多帮衬,他应下了我,娘娘那里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她顿了顿,“至于你和姜姑娘的事,我不想说什么,你心中对姜姑娘有情,我知道,想来她走之后,你会想念她,只望你能顾着我,少帮衬姜家。” 萧庚雪脸上笑意敛起来,问:“你和姜家究竟出了什么事?母妃有天罚了姜大人,巧的是那天他带正好带姜公子去和你致歉。” 她轻声道:“姜家和皇贵妃都没告诉你?” 虞翎仔细想想也是,她和姜锦誉那时候本就没让什么人看着,侯府守卫严,加上这种事本就是机密,姜大人需要萧庚雪的帮助,更不可能把这种事胡乱说出去,说了只会给自己引来更大麻烦。 萧庚雪眯起眼睛道:“什么?” 她带着帷帽,看不清柔软白皙的面庞,只开口道:“你既然喜欢姜姑娘到对我下过毒,那就该猜得到,他们宁愿姜家随意找个公子娶我,都不想我嫁你。” 萧庚雪脸色惊变,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虞翎轻道:“要不是我姐夫发现得快,没造成什么后果,或许娘娘早就提了退亲一事。” 萧庚雪突然握一下她的细腕,又反应过来这是在侯府后门,慢慢放开来,道:“是我失礼。” 侯府是官宦世家,府邸雄厚,凡是都逃不过谢沉珣的眼睛,虞翎收回手,退后一步道:“有人和我说男子皆不可信,我不知你以后会不会换个法子偷偷换她回京,却也怕自己嫁给你后和她同住你府上,万一再有这种事发生,我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那天的事在母妃出事后我才听晓,不曾有时间查,未曾料是如此,抱歉。” “纵使事情因你而起,但与你无关,你对我有歉疚,可你们之间,我终究是比不过,”虞翎长身直立,低声开口道,“你若觉得姜姑娘不知情,值得信,那以后看向我时,该是觉得我面目可憎,以后怕也会我受人算计不自爱,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在想要不然随姜姑娘他们的意思。” 随他们的意,便是退亲。 萧庚雪皱眉道:“我不曾这样想。” 虞翎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手握过的地方,又开口道:“娘娘这时候有难,我也不是落井下石的,倒不会挑着这时候对外说什么,我不嫁你,也不会想嫁别人,只求青灯古佛伴一世,避了你和姜婵。” 这种事情谁对谁错又是谁吃亏多,一目了然,萧庚雪接济了姜婵,就是在对她这个未婚妻不敬。 虞翎安静站在原地,腰身细得手掌可握,就算她再爱玩爱闹,也不过是个不怎么经事的姑娘。 她不再多说,只轻轻福身,拢住披风准备回府里,他又突然开了口:“我日后不会再见她。” 虞翎步子一顿,也沉默了一会儿,说:“多谢。” 萧庚雪送来那包糖炒栗子确实香,只是拿回来就有些凉了,陆嬷嬷让虞翎别吃。 虞翎轻轻叹出口气,把手里东西给了她。 她从前想的便是要为她姐姐和宫里周旋,让她姐姐享诰命和宠爱,等别人告诉她斯人已逝,她对那些东西便没那么在乎了。 现在她姐姐还在,姜家上不得台面,姜婵又和她姐姐合不来,若姜家这时候还有人被萧庚雪保下,被她姐姐听到,都该要气得说不出话。 尤其萧庚雪还是她姐姐的亲弟弟。 今天谢沉珣不在府里,但出门见萧庚雪的事瞒不过他,虞翎早早请人去知会一声。 她回到屋,轻摘下帷帽给旁边丫鬟,便偏过头开始捂唇咳嗽起来,细指攥着衣襟。 陆嬷嬷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茶杯里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虞翎坐到扶手椅上,冰凉指尖轻抚茶碗,手肘轻撑桌。 门帘没放平整的一角透进丝丝寒风,虞翎坐在扶手椅上,喝了口茶,把咳嗽之意压下去,她身上雪青裙衫柔顺垂下,衬她娇媚身形。 陆嬷嬷给她顺着背,嘀咕道:“这侯府当真是邪乎,除了侯爷外,就没见几个神身体硬朗的,姑娘来了之后也总不舒服,果真是趁早搬回去好。” 谢沉珣好清静之地,这一片通常不会有其他地方的下人出现,虞翎住的这里这间院子又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