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以后说不定就看不到了。 她很想去看他的演出。 趁以后可能看不到之前。 是的没错,她心底万般清楚,她迟早要回归自己的原点。 她不会无止境地允许自己堕落。 从最开始他对她说,陪他一起玩乐队吧,她心底某个角落,就做好了注定无法久留的打算。 尤其今天下午来到这里参观,听到了小女孩儿那生涩却鲜活的琴声,她心底的那个声音冲破了这些日子的颠倒无措,开始尖叫。 那么他呢。 他是有天资才气不错,也有很多出乎年纪的理性和疯狂,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然而现在他的生活其实与堕落无异。 他就打算这么下去吗。 乔稚晚最终没多说什么,作别了女人和小女孩儿。 就离开了。 * 和许颂柏吃过晚餐,二人漫无目的地兜起了风,开心是很开心的,乔稚晚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哪一刻是不开心的。 许颂柏忽然提起:“不如去看你朋友的演出吧?我突然很想看看,joanna玩摇滚是什么样子。” 乔稚晚正盯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听到他这么说,转过脸来,夜风撩着她的头发和笑容,她便笑了:“——你想去看?” “你不想吗。” 许颂柏反问她。 “想啊,”乔稚晚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支着脑袋,吃饭时喝了点儿酒,她都有点神魂颠倒,“跟他玩儿了一阵子乐队,觉得挺有意思,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了,还是趁早去看看吧。” 车在道路尽头停下。 夜色霓虹从窗外掠过,许颂柏也转头看向她,眼神中不乏多了些试探的意味,轻笑着问:“今天我看到你教那个小姑娘练琴。” “嗯?”乔稚晚迟疑地看着他,脑子钝了下,盈盈一笑,“嗯,是,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我小时候被我妈胁迫一样地练琴,师兄你应该没忘记,我妈以前总拿琴弓敲我的手。” “是啊,我没忘,你也不敢哭,师母罚你多练两小时,我就去跟师母求情,”许颂柏想着他们小时候的事,不禁也弯起了唇角,他半握着方向盘,手指缓缓地敲了敲,“感觉你那时候真的很恨练琴,但其实每个人最开始都会很憎恨吧,毕竟小时候正是玩心重的年纪,谁愿意天天被关在琴房里?” 乔稚晚醉醺醺地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忽然问:“我送你的礼物比较便宜,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不会,”许颂柏立刻否认了,他靠在座椅,侧着脑袋,温柔地看着她,“你送我的我都很喜欢。” “你家门的密码还是我的生日?”乔稚晚借着酒意,继续问。 许颂柏点头,忽而又笑:“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太在意你了。” “但你表现出的,”她不禁抬起手,食指的指腹点着他的下巴,下滑到他的喉结和衬衫的领口,想象着他穿上那件廉价衬衫的模样,“就是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在意我。” 她的话才说完,他便倾了身过来,捏住了她抚他下颌的手,靠近她的唇,眼中的某些情绪,在对上她的眸子的一刻,深沉了不少:“joanna,其实我今天带你去琴行,是有目的的,你能感觉到吗。” 乔稚晚的呼吸沉了沉,点头:“嗯。” “你应该属于大提琴的舞台,这是我的私心,你不应该站在livehouse的舞台上,你明白吗。” “我知道。” 她发自内心地说。 “真的?” 他笑了,抚住她的脸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