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遮头上的伤,她戴了一顶大帽檐的渔夫帽,再配一条波西米亚风的素色长裙,很是清新优雅。 慕家的司机送她到机场,舒明烟就在机场的出口等待。白棠一眼看到她,笑着挥手迎上前:“明烟。” 几天没见,白棠好像瘦了很多,人也憔悴不少。 见她手上只拎了一个简单的小包,舒明烟诧异:“你行李呢?” 白棠摇摇头,语气却很轻松:“没有行李,先前的一切都是姬泽阳给的,我没带。这样挺好的,一切从头来过。” 舒明烟心里感慨一声,挽着她的手臂:“别站着了,我带你去慕家吧,司机还在外面等着。” 白棠笑:“不去了,我就是拐道看看你,咱们找地方说说话就好。天色也不早,一会儿我就回蔗县了。” 她肯定迫切想见白大婶,舒明烟便没强留,两人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坐下。 点单过后,舒明烟问她:“后面什么打算?” 白棠捧着水喝一口,笑:“没有打算了,回家以后暂时不出来了,想多陪陪我妈。” “这样也好,白大婶肯定也很想你。” “明烟。”白棠捉住她的手,眼眶红红的,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那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又要落进姬泽阳手里,你为此受那么重的伤,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你帮我太多,总觉得跟你说谢谢太轻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还你这份情。” 服务员送了咖啡过来,白棠转头抹掉眼角的湿润。 舒明烟宽慰她:“不用放在心上,易地而处,你也会帮我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爷爷重病治不好的那段时间,我孤单无助,是你一直陪着我,跟我说,如果爷爷真的走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为了说服你家人收养我,你被你父亲打骂,关小黑屋,你还是不放弃,非要认我做妹妹。” “后来爷爷临终前把我托付给慕家,你哭着送我。往后我每年回去,你总是第一个冲上来,一遍遍地确认,慕家人对我好不好,在那边有没有受欺负。” 白棠听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其实我什么也没帮到你。” 舒明烟用汤匙搅拌着咖啡:“当时你才多大,你满满的心意我感受到了,我知道你真心把我当妹妹,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年之内,我所有的亲人相继离世,那时候我心里最缺的,无非就是这些。” 提到舒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白棠不免有些怜惜:“你的命太苦。” 舒明烟笑着摇头:“人生哪有尽善尽美,跟这世上数不尽的孤儿相比,我算是命顶好的那一个。至少现在,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看她今天气色不错,白棠问:“先前那件事,慕俞沉不生你气了吧?” 舒明烟想到昨晚,抿了口咖啡。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垂下来,不经意流露出小女生的娇羞来:“他呀,其实本来也没怎么生气,就是太担心我,现在已经都说清楚了。” 白棠松上一口气,很是欣慰:“那就好,这年头能找一个体贴温柔,又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很不容易,你们俩要好好的。” “嗯,会的。” 正聊着,白棠手腕上一条海棠手链不知怎的突然断掉,啪嗒掉落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白棠身形微愣,指腹捻起那条手链。 舒明烟也看过来:“上面的海棠花好精致,很漂亮。” 白棠指腹摩挲了几下上面的纹饰,讪讪地笑:“姬泽阳送的,戴上后一直没摘过,我都险些忘了。” 她思绪有些飘远,想起最初姬泽阳追她的时候,斯文温润,体贴周到,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 舒明烟捏着汤匙的动作微顿,打量着她的表情:“你还喜欢他吗?” 白棠看着那条项链,默了好一会儿,摇头:“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对舒明烟道,“我觉得,人还是要先好好爱自己,才有精力去考虑喜不喜欢别人。” 舒明烟欣慰地笑:“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 送白棠坐上去蔗县的大巴,舒明烟回慕家老宅时已近黄昏,天色早已黯淡下来。 一下车,看到院子里停了辆跑车。 这跑车舒明烟认识,是慕知衍的。 她问管家:“慕知衍来了?” 管家恭敬回话:“是的。” 领证那天同慕知衍闹过一场后,没多久舒明烟去了剧组,前几天才刚回来。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慕知衍了,一时觉得稀奇:“有说什么事吗?” 管家道:“知衍少爷这两个月在工地干苦力,吃了不少苦头,不想干了,来找老爷子说情呢。半个月前就来过一次,老爷子没松口,现在又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