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舟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面上,余光瞥见了抽屉里吃剩的半个包子,于是起身往外走去。 ..... 宝鸢刚梳洗完躺下,可却半分睡意都无。 白日里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在眼前飘过,细想起来心中一阵后怕,前世她虽对外头的事情不大感兴趣,可却也知道姜行舟和皇后不对付。 她原本还想不通姜行舟为何要带她入宫? 现下回想起来才知道是为了防皇后。当时在养心殿中她虽一直低着头,可耳朵却灵敏,后又在宫外瞧见了姜行舟跟忠肃侯府的沈玉珠沈小姐说话。 她离得不远瞧得真切,女人生的温柔娴静,气质如兰似菊,当真是个难得的美人。 这样的女人姜行舟都不要? 那他想要什么样的? 宝鸢的心思乱了起来,末了只小声的劝自己。 横竖是不会要她这样的人的。 夏荷睡在外间的小榻上,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着,于是隔着帘子跟宝鸢说话。 “姑娘,你今儿瞧见皇上长什么样了吗?” 还未等宝鸢回话,她又问,“你瞧见皇后长什么样了吗?” 宝鸢抿着唇笑了笑。 “不过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罢了,难道当了帝王帝后就变成三头六臂的不成?” 夏荷起了兴致,半撑着身子趴在床上,探出半个脑袋来,“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皇上已经年逾六十,如今连皇太孙都娶亲了,过上一年半载便能带重孙了。咱们皇上可真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宝鸢,今年是景和三十五年,前世皇上是景和三十六年冬驾崩的。 现在已经入了夏,剩下的时间连一年都不到了,哪里来的万岁呢? 她心中一时感慨,轻轻的叹了口气。 夏荷忙劝道:“姑娘小小的年纪怎么总爱叹气呢?你信我的话,我虽在睿亲王府里伺候的时间不长,知道王爷的性子冷淡,可却从未见王爷对旁人如对姑娘这般上心的。这不天刚黑那会儿还特特让周栋送来了玉露膏。可见王爷心里是有姑娘的......” 后头的话宝鸢就没怎么听见了,只觉口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 那是玉露膏的味道。 这膏药倒是极好的,抹了之后凉丝丝的,这会子竟也感觉不到痛了。 外头的话音戛然而止,宝鸢吓的坐起了身子问,“怎么了?”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床上的人儿只穿着白色的亵衣,如瀑般的乌发垂在一侧,一双清澈的双眸里有着丝丝的紧张,这点子紧张在见到他时又迅速不见了。 姜行舟掀开了帐幔,在床边坐下。 他刚一坐下,对面的女人便往里侧躲了躲,跟他是吃人的虎狼似的,他眉头微皱,心有不悦。 宝鸢垂着眸子,柔声道:“王爷,奴婢今儿不便伺候,您还是去旁人那儿吧!” 姜行舟:“???” 不便? 哪里不便了? 旁人? 哪里还有旁人? 这是在劝他出去眠花卧柳吗? 姜行舟的面色深沉如水,账内的空间忽的就冷了下来。 宝鸢攥着衣襟,怯怯的看了他一眼。 “奴婢来那个了......所以......” 好半晌姜行舟才反应过来,面上烫的厉害,他偏过头,曲手放在唇边轻咳两声,以掩尴尬。 “本王...本王只是来瞧瞧的你的伤而已......” 她当他是什么了?他是那等急色之人吗? 宝鸢道了谢,再次赶人。 “天色已晚,王爷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男人身上的气味充盈在账内,宝鸢的心跳个不停,若是姜行舟不走,她今晚就甭想合眼了。 姜行舟心里有些烦躁。 这是他的地方,他刚到,才将将坐下,连口茶都没喝,已经被连着赶了两次。 宝鸢见男人眸色愈发冷了下来,又往里头缩了缩。 “依着奴婢瞧今儿的沈小姐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样貌才情都是顶好的,王爷何不......这样往后府中有人伺候,王爷也能舒心些......” 姜行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记着你的身份,本王的事无需你多嘴!” 今晚是曹旭当值,依着之前的经验,姜行舟既来了宝鸢姑娘这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