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信我,我带你去见一…… 出了伏, 天气稍稍凉快了些。 学院里难得放了三日的假,白氏知道儿子要回来,乐的跟什么似的, 一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张罗着要好好给儿子补补。 冯效回来, 冯致康想着有些日子没见到大女儿了, 于是便让人送了信喊着余则成夫妇也一道回家来聚聚。 余则成有公务在身, 说是要中午才到,冯芷仪便问了他的意见, 能不能自己个先回去。 余则成惯会在外人跟前装样子的,岂有不应的道理。 冯致康劳碌大半辈子, 眼见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也就知足了, 他难得偷了个清闲, 将前头的生意交给管事的,自己个只躲在后院里喝茶。 冯效陪在一旁。 冯致康见儿子虽清瘦了些, 可精气神却在, 倒也放了心,父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两人正说着话,冯致康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你说鸢丫头倒也奇怪, 几次三番的让我多关心关心你大妹妹。可我细瞧着你大妹妹除却没有孩子外, 其他哪样不是顺心的?则成那孩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个提了不该提的人,他觑了儿子一眼, 见他神色如常才稍稍放了心。 冯效双眸低垂。 “宝鸢表妹不是那等胡说八道之人,她既说了定是发现了些什么,父亲且坐着,我去瞧瞧大妹妹。” 冯效走到院子,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一脸落寞的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白云,收拾好心情后便去了冯芷仪的房间。 这是她未出嫁的时候住的地方, 地方虽不大可却清净雅致,屋中的一切陈设都是旧日里的模样,也唯有在这熟悉的地方,冯芷仪的心情才能有短暂的自在和轻松。 这是独属于她的秘密之地。 前些年母亲白氏还想着她已嫁人,要将这间屋子给改成书房给大哥冯效用呢。 好在大哥心细,不等她去求便拒绝了,还再三嘱咐母亲说饶就算大妹妹嫁为人妇了,可到死都姓冯,是咱们冯家的人。 就连父亲也说,只要有他在一日,这屋子就得给她留着。 冯芷仪当时感动的无以复加,愈发不敢在这紧要的关头给家里添乱了。大哥马上就要最后一轮殿试了,爹爹还要做生意维持家里的用度。 余则成每每心情不好拿她出气的时候,总会威胁她。 “有本事你就闹去,若是闹开了,我看谁能讨到好去?左右我孤家寡人一个,我才不怕呢。你大哥科考若是沾上你这么个破事,我倒要看看他的前程是要还是不要了,还有你爹那个破布庄,这些年要不是仗着我在顺天府的面子,你以为他能这么安然的做生意?” 冯芷仪不懂这些,她唯一知道的事就是不能坏了哥哥的前程,也不能毁了家里的生意。 冯效到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 坐在窗边的冯芷仪神色哀戚,眸下两行清泪,瞧着格外让人心疼。 他是长子,自幼得的宠爱和照顾最多,小妹自小活泼嘴甜自也能分得一些关注,唯独大妹妹性情温和,又寡言少语的。 冯效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他不知余则成对待冯芷仪是不是真的好?可若是真的过的幸福,眼中怎会有这样的凄婉之色? 他快步走了过去。 “好好的怎么哭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冯芷仪一跳,她慌忙擦了擦眼泪起身道:“哥哥不是在前厅与父亲说话吗?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给冯效倒了茶水。 “刚才父亲说的话我原还持了几分怀疑,可刚才见到你在哭,我便知宝鸢表妹的叮嘱是有道理的。这里没有旁人,你跟我说是不是那个姓余的欺负你了?” 冯效强忍着怒意咬牙问道。 看样子只怕是她一点头,哥哥便会要去找余则成拼命了。殴打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冯芷仪死死的咬着唇,挤出一抹笑来。 “哥哥多虑了。则成他对我很好。方才我哭只是因为风迷了眼睛,再一个便是想起早年在家时的那些光景,一时感伤罢了。” 冯效狐疑的看着她。 “真的?” ...... 余则成刚一进门先跟冯致康打了招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