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到土里,可淡淡的羞耻感还没有完全褪去,那头突然来了个陆廷予的电话。 虞舒月对待儿子的感情仍旧有些复杂。 她以为等到这周末陆廷予自愿离开后, 日后少了许多交集, 那未必不能以寻常人之间的关系去相处。 可显然, 陆廷予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的离婚让他迫切地想要寻求父母的关注, 他并不想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孩。 虞舒月下了高速,就接了儿子的蓝牙电话。 车内的两个男人又集体保持着沉默。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苦涩又焦躁,“妈妈,爸爸他……” 虞舒月也不是没想过有关于他们的剧情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但要是陆宴的离开得让她接受陆氏集团所有的财产,这就有点过头了。 言归正传,陆宴遭遇到这种事她还是得表现一下关心的。 总之,在电话的另一头,陆廷予断断续续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我爸他快不行了,他昨天晚上从酒吧里出来,一脚踩在了阴沟里,腿上出现了大规模的骨折。” 而陆宴的情况似乎也没有虞舒月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接受陆氏了,没想到,峰回路转,陆宴只是在阴沟里折了一条腿。 “别急,等会你爸爸醒了,让他和我说句话。” “可妈妈你说爸爸还会醒吗?”小孩沉思道,“可为什么我听医院里有的护工阿姨说男人少了一条腿,那还不如不活了呢。” 虞舒月:…… 所以,到底摔的是哪条腿? 难不成陆宴以后真没有生育能力了? 那她是不是还该庆幸一下离婚离得早呢。 车上的蓝牙电话自然是外放的,而后排的另外两个男人听得那叫一清二楚。 罗司宥再度下车迎接虞舒月下车那会的表情也可谓是“神清气爽”;另一边的何应拂作为男人,替陆宴稍稍感慨两句,不过等到一下车,他才反应过来,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虞舒月不明所以,都已经送两人到达目的地,何应拂迟迟不下车,而罗司宥这会儿又兴致高昂了起来。 罗司宥有意问道,“需要我陪舒月姐一起去医院看看么?” “他躺着呢。 虞舒月的意思也明白了,大概就你一身心健全的男孩子就不要去刺激他了。 陆宴虽说性情脾气古怪了些,但一般情况下,男人受到这种打击总是要萎靡不振一阵子的。 罗司宥心领神会虞舒月的深意,回去一连打了三场球。 等到夜色真正漆黑一团,他的舍友们早已精疲力尽,就只听他亢奋地击打着篮球,浑身上下灌满了力量,又是一记腾空跳跃,“再来。” 大胖实在是体力不支,他猜出个大概,“是不是和上一次的大美女有了发展?” 罗司宥笑而不语。 等虞舒月趁着夜色赶回这家医院的顶楼。 从医院的花园露台上遇见了正在伤心流泪的陆廷予。 “妈妈,爸爸看上去真不行了,他分明想找你,”陆廷予哭诉道,“可我打了电话,他又想打我。” 怎么会不想殴打你? 要是男人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被宝贝儿子广而告之,虞书月实在难以想象陆宴的心情。 “那你带我过去吧,虽然离了婚,那我也该慰问一下你的父亲。” 这还没到陆宴个人的房间呢,陆廷予就马不停蹄地跟在了虞舒月后头推销自己道,“我这可怜的娃啊,本来法律上是要把我判给我爸爸抚养的,可如今他都这副模样了……” 小孩托起了下巴,在虞舒月困惑之际说出了“我还能不能在妈妈那里再呆一阵子”的傻话。 可能是有点父子情吧。 但不多。 虞舒月使劲摇了摇陆廷予的脑瓜子。 “难道你不应该在你爸爸受伤的时候花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他吗?” 一句话怼得陆廷予哑口无言。 小孩子脸上的表情挺心虚的。 陆廷予眼见着自己没有推销成功,这才帮起了陆宴的忙。 “反正,我爸的伤势还挺严重的,这一天两天也好不了……”陆廷予自以为给了陆宴足够的面子道,“妈妈你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常来这里走动走动。” 虞舒月心想她可没有往陆宴身上撒盐的习惯。 纵使陆宴在此之前有万般的不好,但人家分割财产时也算慷慨,虞舒月实在没有要与他站在对立面的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