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子沐开口,眼前这个被他称做黎霑的红衣男子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地猜测起来。 “难道你血祭的后遗症还未去除,结果你还是要死?” “难道你现在是来这儿跟我道别的?” “难道你知道要死了,所以才这么无法无天的踩我的地毯?” 话虽是这么毒,但是黎霑却知道此刻的叶子沐生龙活虎的,因为刚刚在推他的时候,他不经意探过他的脉搏,很健康。 如果不是自己好男不跟这个伪娘们斗,叶子沐真想一巴掌乎死这个开口闭口都诅咒着他要翘辫子的人。 叶子沐似乎有点烦躁,他又倒了一杯酒水,仰头喝下,轻描淡写地说:“那小丫头趁我不备,摘了我的面具……” 本以为真有什么大事的黎霑闻言愣了一愣,随后从嘴里“嗤”了一脸不屑。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呢。”黎霑无情的嘲笑中带着一脸迷醉:“摘了就摘了,难道看了你的脸后她还能爱上你不成?如若那样,那要是让她看到我的惊世美颜,那我岂不是要被爱得死去活来?” 叶子沐斜睨了他一眼:“伪娘们,你能不能别再恶心我?” “本公子说的是大实话,本公子就是长得比你漂亮。”黎霑哼哼一声,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镜子,自我陶醉地欣赏起来。 “……”叶子沐撇开脸,眼不见为净。 黎霑一边照着镜子,又一边理所当然地说:“你担心什么,这不是好事吗?那丫头一直在托你找慕梓夜吗,如今你的伪装被摘,那丫头若是聪明点想到些什么,那岂不是省了好多事。” 不知有没有将黎霑的话听进去,此刻的叶子沐忽然沉默不语,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事,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似乎能看出叶子沐的心事重重,黎霑撇撇嘴,识趣的不在火上浇油,省得这小子等下真跟他急。 虽然不火上浇油,但见叶子沐此刻这模样,恐怕是要不醉不归了,那到头来还不是他要收拾这个烂摊子? 如是的想至此—— 黎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慕家当年发生的事给你带来很大打击,可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该忘的早都要忘了,现在像我这般做个自由散人多好?” 谁知,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发不可收拾。 “忘?”听了黎霑似是云淡风轻的话,叶子沐像是听见多好听的笑话一般,侧头看着他,冷冷一笑:“怎么能忘?我怎么敢忘?” 末了,他重重将酒杯砸在桌上,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将未被砸碎的酒杯硬生生捏碎。 黎霑似乎被唬了一跳,郁闷地拍拍自己好欠的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安慰人的话,他实在不会。 而此时—— 似是怎么无法宣泄心中怒火,叶子沐蓦然起身,一把揪起黎霑的领子,吐着酒气,厉声开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给慕家所带来的伤害,锥心刺骨,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 说罢,不等黎霑浑身都在抗拒的洁癖发作,似要发泄情绪般,叶子沐将他狠狠推到一旁。 黎霑一时不茬被推了个踉跄,他咬了咬牙,真的好生气啊。 可是此刻他抬眼,却见叶子沐直接拿起酒壶,一口接一口猛灌,眼角不知不觉有着晶莹液体溢出…… 黎霑欲要燃烧的神色微微闪了闪,眼底似乎带着某种要摊事的无奈。 谁叫他摊上了时时跟他抬杠的臭小子,再气也要认命。 就在黎霑调整情绪的时候,叶子沐指着自己的双眼,悲愤出声:“你知道吗?就是这双眼睛,它看到了多少伤害,看清了多少虚伪,可是它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呵呵,做不了……我做不了……” 话到了最后,叶子沐自嘲地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记不得已经有多久没见到叶子沐有这般脆弱无助的时刻,黎霑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大人不计小人过地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袍。 然后,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叶子沐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傻小子,你这又何必呢?恶人自有天收,待事情查清楚,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黎霑安慰同时,眼底尽是苦笑不已。 云雾散尽时,两条相交线便已不期然的错开,自己又何尝不是当局者迷,谁叫他是姓黎呢? 此时已经醉意七分的叶子沐神色似乎带着自暴自弃的狼狈,继续灌着酒,似乎只有喝醉,他才能放肆的敞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