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房门被打开。 看着门外神色似乎有些无措的月玲珑,苏姨似笑非笑地道出最后三个字:“道喜了。” 月玲珑脸上的慌乱掩饰得极快,她淡淡叫了一声“苏姨”,算是打招呼了。 苏姨淡淡地看了月玲珑一眼,一双诡秘而锐利的眼睛似乎能拨开她胸膛的血肉,直击她的内心世界。 见苏姨还保持着开门的动作,亦一直没有出声,月玲珑美目流转,眼底划过一抹迷茫。 苏姨收回目光,冷冷一笑,笑中带着讥诮:“烂泥到底是扶不上墙,心中有情更是成不了气候。” 月玲珑神色自然,却藏在袖下的手微微颤抖,仿佛被抽了知觉,异常冰冷。 她知道,她和苏文成演的那一场哗众取宠的戏,苏姨知道了。 当初苏姨教导她的事,虽毁在了苏文成身上,但至少也完成了一半。 刚刚苏姨说她心乱了,她认! 因为她的心早已为龙孝羽所跳动了。 但说她是朽木……可能吗? 月玲珑心中嘲讽而笑,她动了动唇,似乎有话说。 然而,苏姨并没有给她机会,她冷冷道:“情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世俗之人情之所动为常理,但若用情至深,视为愚蠢至极!终究成不了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曾经有此所触及,说及这个,苏姨整个人都隐隐带了些许狰狞和仇怒。 顿了顿,她走出房门,转身看了看宇文昊,又看了看因为她言辞犀利的话而脸色有些发白的月玲珑,似是能将一切看透了。 此时,苏姨面色平淡得让人看不出一点异常,淡淡道:“你们两人一个有野心,一个有城府,天造地设的一对,相互之间若懂得潜移默化,便可风雨同得,反之,等待你们的就是无止境的深渊地狱!” 话一说完,也不管两个人听没听进去,懂不懂,苏姨毅然转身,迈步走下台阶。 与此同时,对面的门被打开。 白怡雪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对门的情况。 然而,吸引她目光的不是月玲珑,而是正下台阶欲离开,一个长相极为普通平常的女子。 一身粗衣麻布,无点缀,无装饰,朝后盘起的一窝头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在后院打杂极不起眼的人。 明明那是一个白怡雪平时最鄙夷,最不屑多看一眼的普通人,可不知为何,此时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苏姨身上。 白怡雪的目光情不自禁,随着苏姨移动的身影而移动…… 苏姨边走,不经意抬眸,淡淡瞟了一眼怔愣在门槛上的白怡雪,一脸平静无波。 似乎只是看一个路人一样,很快,她就自然收回目光,朝院门方向离开。 直至那普通人的身影消失在眼中,白怡雪才踏出门槛,冲着还站在门外失神的月玲珑,多嘴一问:“月姑娘,那人是谁?” 月玲珑闻声转头,目光清冷地瞟了一眼白怡雪,似乎一点不将她放在眼里,直接进房,关上门。 看着对面忽然关上的房门,白怡雪翻了个白眼,冷嗤一声:“不就是个陇月宫,有什么好嚣张的?那件金丝玉缕衣迟早都是我的!” 自从知道上次的拍卖物金丝玉缕衣被月玲珑他们拍了去,白怡雪十分眼红,一直在想着办法要将那件嫁衣占为己有,待到她成为真正太子妃的那天穿上,令万众瞩目,万民臣服。 白怡雪带上房门,转身正要出去,忽然一只白鸽从天而降落到了她的脚下。 白怡雪被吓了一跳,怒斥一声:“哪里来的死鸽子!” 似是因为刚刚的月玲珑是一身高贵圣洁的白,再看到突然飞下的白鸽,白怡雪眼中无不厌恶,下意识地抬脚要将它踹开,却看到那鸽子脚下绑了个小信条。 白怡雪好奇,蹲下身,就着手中的锦帕,抓着鸽子将信条取了下来。 信条摊开,大概看了里面的内容,白怡雪脸色一变,急忙推开房门,冲着房里还是睡觉的龙孝璃大叫道:“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正在做着春-梦的龙孝璃被吵醒,蓦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面色不虞:“大清早的叫什么叫?昨夜在床上怎么不见你叫得如此欢,有什么事快说!” 白怡雪丝毫没有被龙孝璃露-骨的话影响,她急急忙忙将手中的信条递给他:“你看,这信上说——” 白怡雪话还没说完,龙孝璃已经接过信条,将仅仅一句话的内容看完了。 似是不信信中内容一样,龙孝璃下意识伸手,一把就将挂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金链子扯了下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