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凹壁上的画卷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燃了旁边的壁灯,随后又在那灯盏上转动了下,紧接着又是一道石门被缓缓开启。 因为角度问题,慕梓灵只能用眼角余光勉强瞥到那人的背影,始终看不到正面。 直到那人转动灯盏机关进到里面后,慕梓灵才微松了口气,她没好气地推了推占尽了自己便宜的妖孽,低声问:“你看清楚那人是谁了吗?” 龙孝羽在她水润的唇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提醒式的反问道:“看清他衣服上的绣纹了?” “好像是……龙纹……”慕梓灵歪着脑袋想了想,顿时恍然:“衣服上能绣龙纹的……龙孝南?不会吧?” 虽然猜测出来,也大抵肯定了,但慕梓灵还是有些不信。 不过很快,这事实就摆在眼前。 随后慕梓灵和龙孝羽也悄无声息的跟着进了石室。 比起外面的暗室,这里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开发不全的石洞,光线不怎么亮的洞中窸窸窣窣的伫立着一条条凹凸不平,歪歪扭扭的石柱子。 也因为这些石柱子,很好的将慕梓灵和龙孝羽的身影遮挡住,尽管是躲躲藏藏,但两人的心态和气息都放得极为平静,让人无从察觉。 就在这时候,一道虚弱而带着惊讶的声音忽然响起。 “是……是你?!” 闻声,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的慕梓灵偷偷探出头,朝声源处看了一眼,意外的看见这石洞里竟还有另外一人,气虚体弱的坐靠在石柱上。 这人的双脚分别被有手臂粗的铁链锁着,大概是被囚禁在这里有段时间了,他一头乱发几乎成坨,身上衣着脏污不堪,整个样子显得极为狼狈又颓然,简直堪比街头乞丐了。 让慕梓灵意外的是,这个被铁链锁着的人,竟是之前因弑君杀父东窗事发而销声匿迹许久的龙孝璃。 而此时站在龙孝璃身前的人,正也是刚刚进来的人,这人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慕梓灵还是一眼认出来,真的是龙孝南。 对比龙孝璃乞丐般的狼狈,龙孝南一身白袍,纤尘不染,无论举手投足,无论字里行间,处处都透着温文儒雅的气质。 “这段日子让大皇兄受苦了,不过到底大皇兄你是犯了天理不容的大错,朕之所以没有将你处死,而是秘密关在此地,是念及兄弟情,也是无奈之举。” 龙孝璃似乎根本听不进去话,但他还是在龙孝南这段似在聊表歉意,似宽宏大量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字眼“朕”。 “你——”龙孝璃抬眼,目光阴测的将龙孝南上下打量了一圈,忽然讽刺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有想到本皇子谋划争权许久,非但一场空,落了个阶下囚的下场,最后还是让你一个病秧子坐收了渔翁之利,好!哈哈哈……” 龙孝璃不知道已经被关在这里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知道眼前站着的人,站着的君王,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讽刺。 这些年来,因为龙孝羽的优秀,因为龙孝羽逐渐日上的势力,他一直把龙孝羽当成自己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一心只想着怎么和龙孝羽争斗,并不将其他有望夺权的人放在眼里,特别是常年来因脑疾鲜少露面的龙孝南,就算后来他捡了自己太子之位,他也没有多放心上。 因为他一直自信着,就算龙孝南捡了他的太子之位,那也是名存实亡,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瞧不起的人,此刻竟高高在上的站在自己面前。 皇帝!龙孝南当了皇帝,站在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位置上。 多讽刺,多可笑……龙孝璃几乎费尽了心力在仰头大笑,笑中带着浓浓的自嘲,也带着无望的悲凉。 因为他心知肚明,在落入龙孝南手里的那一刻,他已经扎扎实实的栽了,再也扶不起来的那种,就如以往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全部付诸东流,再不复返。 龙孝南似乎并不在意龙孝璃以下犯上的猖狂态度,他等到他的笑声渐渐无力下来,才温声开口:“不知这段日子所熬的苦,可让大皇兄有迷途知返之心?” “少在这里咬文嚼字,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杀要剐随便。”现在一袭风光的龙孝南落在龙孝璃眼里,赫然就是一个背后捅刀的伪君子,真小人,他心中纵有无尽的不忿不甘,也是无可奈何了。 龙孝南无奈叹声:“大皇兄还不明白吗?朕若真要对你动手,也不会将你关在不为人知的此地。” “假惺惺……”龙孝璃油盐不进,尔后他似读到了龙孝南话中有话,又问:“你想怎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