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负阴而抱阳。 自天地初开以来,这世间万物便遵循着一种平衡。 这种平衡,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能量守恒。 你得到些什么,便必将失去些什么。一得一失,乃因果之事,从不含糊。 六叔在这摘星观中,话倒是比平常多了不少。 “给人续命这种事,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有人生,便要有人死,有人增寿,必要有人减寿,一般来说,若非至亲,谁愿意做这种事?”他深吸了一口烟,说。 “既然你们当时都立了誓,那巧姨为什么还要来找你?”高朗不解。 “师父的衣钵是我继承的,她大概觉得,我有那本事吧!”六叔吞云吐雾的时候,自有一种惆怅在其中。 “再不济,她兴许觉得,我该有她爹留下的秘籍。”不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 他们这话说得有一搭没一搭的,正聊着,倪曼突然从前头跑了过来,她的手里,还捏着六叔的手机! “六叔!你有电话!是巧姨的!”她一边跑,一边说。 六叔和高朗一听这话,立刻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 一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了六叔的宿舍楼下。 “小曼,你留在车里,不要上去了。”下车的时候,六叔特意对着倪曼叮嘱了一句。 说罢,他便和高朗一起下了车,两人往宿舍走去。 “六叔,你怎么打算?”走上最后一层楼梯拐角的时候,高朗一把拉住了他,问。 “什么?”高朗倒是如临大敌,可六叔脸上却好像依旧云淡风轻。 “就巧姨啊,你打算怎么处理?”高朗压低了嗓子问。 六叔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只叹了口气,说:“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罢,他便不再停留,直接上去了。 今天这门,与前一次不同,六叔一敲就开了,就好像巧妹早就在门背后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走近一样。 “大哥!”门一开,她立刻哭着抓紧六叔的胳膊。 “你快瞧瞧阿勇吧,他怕是不行了!”她一边哭,一边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别慌,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六叔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立即进了门。 “是申日。”巧妹哭哭啼啼地答。 她那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高朗跟在他们后头,暗暗观察了巧妹有一会儿,才默默回头关了门。 “上次用奇门遁甲预测,他的大限就该在未日、申日之间,这是到时候了,你也不要太悲伤,好好与他道别吧!”六叔的态度,很超然。 毕竟,对于这个阿勇的事,他完全就是一个局外人。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让他死!大哥,我求求你,你想想办法吧!”巧妹显然不能接受这套说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巧妹,我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事就算师父在世,也一样没有法子!”六叔瞧着她,回答得很决绝。 “大哥,你的心怎么变得这么硬?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巧姨听他提起自己的父亲,不由一愣。 “不是我心硬,巧妹,”六叔扶她坐下来,耐着性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