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感情竟然这么好……” 倪曼站在墓室里,瞧着墙上的挂画,听着紫蟒的叙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画上,是她和陆楷风,两人言笑晏晏。 她挽着简单的发髻,坐在窗前,面前的小几上,还摆着一盆腊梅。 陆楷风一副古装的打扮,长长的头发用冠子束起,眉眼里蕴满了柔情。 纵使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她也依旧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深情。 她忍不住走到那画的跟前,看着画中的自己,喃喃道:“我哪有这样好?我从来不像她,吃得了这么多的苦。即使是和朗哥一起住在精舍里,该花该用该买的,我一分也没少用过!” “你们一定是认错了人,我们兴许只是长得相像而已!”她转过头来,瞧着眼前的“陆楷风”,说:“我不是她,我没有她那么伟大。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不会错的,”紫蟒朝她走了一步,然后指着墙上的画,说:“这世上,是无尽的轮回,今生与你相识的人,前世与你也往往相关,只是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故事。” “我前世是高朗的妻子,更早之前也是他的妻子。”倪曼觉得一时不能接受。 “轮回不止一世,你可能是任何人的妻子。”紫蟒的眼神不再暴戾,他似乎也想起了许多前尘往事。 在他眼里,像倪曼这样的凡人是极可怜的。 他们懵懂无知,在这个世界上循环往复。纵使有聪明一些的,偶尔窥得了一些天机,却又受困于寿限,根本无法深入,也无法刻进记忆之中。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只是无助又绝望的死循环。看似每一世都不同,其实却永远跳不脱生老病死,在浮世的泥沼中攀爬…… “就算她是我,我也不记得了。今生的我,也不是那一世的她了!”倪曼很清醒,她腹中有了高朗的孩子,这就已经注定了她今生的轨迹! 可话虽这样说,不知怎么的,当她对上画中自己那双眼睛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想要去碰碰她。 “不要碰——”紫蟒见她伸手,连忙大叫着制止。 然而,一切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手,快了一步,已经触了上去! “你说什么?”她回头问他。可下一刻,却直接被吸进了画里! 眼前亮得绚丽夺目,倪曼被这刺眼的亮,弄得睁不开眼。 耳畔,似有哭声。她感觉自己躺在一床|湿透了的褥子上,这个人虚弱到了极致。 她费劲全力,也睁不开自己的眼睛。 “主子,你睁开眼睛瞧瞧我们呐!主子!”福子的哭声传来,听起来叫人肝肠寸断。 “主子,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可千万要挺住,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母子平安的!”福子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哭喊。 太子妃十月怀胎,即将临盆,却在御花园中无故受到野猫冲撞,跌入莲池,挣扎许久,才被侍卫救上岸。 然而人虽没死,却还是陷入了昏迷,危在旦夕。 而东宫派去太医院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可竟就是一个太医也没请来! 所有的太医,全都被郑贵妃提前支到了其他地方去。而医术最为高超地两个,更是直接被她扣在了自己宫里! “太医呢?太医为什么还没来?”太子从前朝赶回,急得几乎发了疯。 眼看着娅儿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要四分五裂了! “殿下,太医院一个人都没有!”从太医院一路狂奔回来的小太监春喜,一边擦着满头的汗,一边带着哭腔答道。 “他们就是故意的!”福子失控了!她的情绪在那一刻崩溃,指着郑贵妃的寝宫方向,就破口大骂:“再恶毒地心也不过是这样了!这是怕我们东宫生下了储君,她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哪来的什么野猫!分明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疯猫!” “太医院里,好好的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分明想要了我家娘娘地命!这是杀人啊!好狠毒地毒妇——” 她的话,听似无礼,实际上却句句真实。在场的所有人,都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常洛更是急得发抖,忍不住一回身从墙上取了剑来,强忍怒气说道:“我现在就去她宫里要人!” “殿下……”大约是听到的这个声音,倪曼终于睁了眼。 她虚弱地望着眼前这陌生有熟悉的一切,及至目光落到朱常洛脸上的那一刻,突然就绷不住,红了眼睛,落下泪来…… 乡亲们,今天是辛丑年的大年初一,祝大家在新的一年,事事顺利,生活幸福,所想及所成!爱你们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