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略高的体温透过毫无皮毛遮挡的皮肤细密传过来,驱散将手心冰得微凉的寒意。 付云一个激灵,下意识抽了抽手,但到底还是没抽出去。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有的人自己横冲直撞久了,被心上人牵个手都要装聋作哑。 付沉得寸不敢再进半分,只小心抓着。 他一时间提心吊胆起来,也没敢搭话,生怕付云酒醒反应过来。 他忽然忆起自己在饭前说的话,b市下第二场雪的时候他就表白。 或许是老天都在操心他的桃花,趁着他们喝酒,火急火燎就派了一场雪来 。 付沉简直能听到这操蛋的老天在上面呼喊:小猫,加油啊! 真到了这个时候,猫咪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 雪下得要比初雪大许多,不一会儿两人肩头就堆了一层白雪。 两个街区的路,慢慢静默走着,不知不觉也到了头。 正要拉他上楼时,付云忽然停在了楼下。 停会儿,晕。 他说着就自顾自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坐下来,长腿搭在下两级的台阶上还是觉得紧凑得慌,干脆就抻直了。 付沉撞撞他,让他往旁边挪一些,随后发挥猫咪是液体的优势挤进去。 小小的楼梯口一下并排塞进两条汉字,宽度怎么看都不够用了,付云给挤得慌,习惯性抽出一条手臂搭在猫咪背上。 猫咪有时候夜里会把他挤得醒过来,他只得把手抬起,让猫咪往臂弯里钻,久而久之便成自然。 楼道昏黑,外面的世界一片洁白,看得人心里也简单起来。 付沉忽然问道:你以后也会结婚吗? 付云笑了笑:太遥远了,我连对象都还没有。 他原本只是脱口而出的话,却被猫咪找到了可钻的缝隙。 付沉故作轻松问道:现在国家分配对象,你想要吗? 顿了顿,轻轻出口的话如夜雪般沉静温柔,听在有心者耳朵里却觉恍如六月花火。 我喜欢你,可以吗? 完蛋了。 付云只来得及在脑内自言自语一句,随后便被轰一声炸得一地光秃,脑内顿时什么都不剩。 付沉安静等着,自己的告白大概太突然,付云还没缓和过来,不过稍等片刻他就能重新运转了,反正上次吻他也是这样。 他十分耐心地牵着付云的手,大拇指关节处前些天被划了一道,付云自己贴了胶布,付沉细心将翻卷起来的地方重新贴回去。 手心温温热热,怎么都不想放开。付沉肩膀又轻碰碰木头人:哥,给个反应啊。 付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任人摆弄,也没抽出来,仿佛那是他人的手。 他嗓音低低的,有什么情绪被压抑住了:我一直在想,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他望向覆满街道的白雪,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淡如雪色的笑:我好像养了一只猫,但又好像比这更多。 他低头沉思着,付沉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稍稍低头凑过去。 喵? 付云被逗乐了,偏过脸去看着他的眼睛。 付沉的眼睛如寒冰底下的那层灰翳,又仿佛冰封湖底的无数秘密。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将这双眼睛深深印在自己脑海里时,是在裂谷底那个阳光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