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时,屋里昏黑没有开灯,窗外暮色冥冥,他仍蜷缩在沙发上。 身上盖了条毯子,有人在光与暗的混沌里将他牢牢拥住,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忙着划手机,亮度调到了最低,大概为不影响他睡眠。 午饭后一起把家里剩下的家务做完,身体实在不适,就找出了上次受伤时留下的止痛药和退烧药,结果毫不例外地一觉昏迷到天黑。 他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就有轻柔的吻落下来。 轻触流连,辗转珍重,静默,怜惜。 付云没睁开眼,将脸埋在颈项间,让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藏在安全温暖的怀抱之间。 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 他的嗓音仍旧带着些病中的沙哑,付沉轻轻一吻在他额间,声音低低的,透过胸膛沉稳沉稳的震动传来:还没到时间,可以再睡一会儿。 你下午烧得很厉害,体温快赶上我了。付沉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问他,还疼吗? 还行。他忽然冒出一个少儿不宜的念头,觉得有些好笑。 还好没刺。 付沉一下笑出了声。 有刺就分手吗? 有刺就分手。 付沉轻笑着搂紧了他:不行,不可以。 过了一会儿,又小声在他耳边补充:变回雪豹的时候有哦。 付云给臊得受不了:行了,有完没完。 哥,是你先开始的。 . 下午的时候又下了场大雪,临近傍晚时停了一会儿,又零星飘落几点雪花。 大雪浸透了整座城市,街道寂寥无人,道路两旁积着厚厚白雪,车在街道上畅通无阻,付云坐在车里,忽然觉得世界上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笔直道路似乎没有尽头,付云躲在车里裹着厚厚大衣,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同一旁袖子卷到手肘的付沉形成鲜明对比。 车开到赵汉东家的门口时,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后院隐隐约约传来嘈杂声响,门口有人正在打电话,听到动静过来将大门打开。 殷翔一个电话打得不亦乐乎,将车放进来后又靠回柱子上,估计电话那头是很重要的人。 付沉保留了来到一个新地方的好奇,鼻子探寻着空气中的气息。付云来过几次,带着他穿过屋子,直奔后院而去。 因为是过年,连家里的阿姨都放了假回家,他们这群人完全自助。 赵家虽然钱包的厚度上去了,但距离地面的高度一点没变,老百姓的生活该怎么过怎么过,半点没有要拿鼻子看人的意思。 家里的草坪养着就是为了娱乐活动,有时摆麻将桌,有时放充气泳池,赵汉东用来摆烤架弄得满地油烟也没关系,反正怎么高兴怎么来。 后院里十分热闹,除了徐偲要带准媳妇回家见父母,其他人都来了,刑天和句芒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事也过来了。 付沉前脚刚踏进后院,一只金毛后脚便窜了过来,摇着尾巴好奇地在他脚边嗅嗅。 他便蹲下来打了个招呼:你好。 赵汉东搬着一大盆肉路过:它不是兽人,是我家养的狗,叫包子。 啊。付沉想了想,还是笑着摸了摸狗头,你好啊,包子。 老杜站在烤架旁被烟熏得快睁不开眼,一件白衬衫外边套件羊毛背心,还把袖子也卷了上去,站在炉子边觉得热得慌。 正想找儿子来帮忙打下手时,看到另一个同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