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一定要永远向前看,因为一旦认命地低头,很可能就同前方的光错过了。 付沉笑了笑,毛绒绒的嘴亲亲他:爱上别人也没有关系么? 付云也笑,在他脖颈间发出一阵闷闷的笑声。 没有关系,但请不要让我知道。 . 晚上睡觉的时候猫咪在火堆旁刨出一个雪窝,凑近燃得旺盛的火,暖意融融。 付云枕在雪豹背上,眯着眼睛数天上的星星。 在高原上看星星特别清楚,火光闪亮,星星却比花火还要璀璨,洋洋洒洒铺满天幕,深陷谷底的二人却只看得到上方恩赐般露出的一线天。 在b市都看不到星星,地上的光芒太亮,晚上就只是晚上,没有其他意思了。付沉也抬头望着那条天缝,尾巴随意晃动。 在家里的阳台上还是能看见一些吧。付云笑了笑。 明明危机还未解除,他们却有了这个心思闲下来观赏星星。 付沉蜷了蜷身子,将付云拢进身侧,脑袋搭在爪子上,这个裂谷不好出去,我们对地形一无所知。不上到地面去,直升机没法发现我们。 付云想了想,从旁边拿过一枚子.弹,在雪地上画出一张地图。 这是这片山区大致的地图,我猜我们现在在这里可以试一试往南走,这里有个大弯,绕过这两座山,村子就在路边上,也许就是出去的路。这处裂谷不是临时形成,至少没有时间上限。 付沉低头看了一会儿,就怕找不到食物,活活困死在这里。 看我们的本事了。还要躲避山魈,虽然大母猴死了,但这谷底还流窜着的山魈应该不少。 付云拢了拢身上的帆布,又将猫咪盖得更严实些,先睡吧,保存体力,明天拿些有用的东西就走。这么多尸体会引来山魈。 嗯。 他放心地闭上眼睛。付沉虽然也说要睡了,但若非因伤而变得昏昏欲睡,又或者做了什么胡事儿,在夜里一般都睡得很浅,稍有动静便会醒过来。 警觉的小猫,八年了,一点没变。 晚上毫不惊讶地就梦到了八年前初次相遇的情景,划伤了腿的雪豹踉踉跄跄缩到一边,龇出尖锐的虎牙,尖爪毕露。 付云又一次安抚着小心靠过去,将小羚羊拖过来,还厚着脸皮发出轻轻的嘘声,企图安抚下雪豹紧张的情绪。 付沉嘶嚎得更大声了。 他伸出手去,一把掐住雪豹的嘴巴,把膈应人的嘶嚎声关起来,别这么小气嘛,我就吃一点而已。 付沉呜了一声,气鼓鼓看着他将羚羊处理掉,生起火,变成了烤肉,香味使凶悍的雪豹变成了小猫咪。 付云只剐下一小片肉,剩下的全给了猫咪。 吃吧吃吧,以后捕猎小心一些,不要再弄伤自己了。 梦境随着暗流着的思绪转换,不知过了多久,上一刻他才在心情愉悦地替猫咪烤羊,下一瞬间就听见了付沉低低的话语。 阿云,我想了很久,还是不得不说出这句话。 分手吧。 往嘴里塞肉的动作一瞬间僵住。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起来。 正在做梦呢。 身后踏着厚厚积雪的脚步远去,沙沙声逐渐细微不可闻,付云一直背对着他,面向那垛燃烧得旺盛的火,专注吃着。 模模糊糊就醒了,意识仍旧飘荡在半空,不想逼自己太快睁眼清醒过来。梦里失落的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得如同曾经发生过一般,付云有一瞬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湿热的舌尖轻轻舐过眼睑,付沉略微沙哑的轻柔声音在耳边响起:阿云起床了,该走了。 付云睁开眼睛,就着他低头的姿势,捏捏那张花纹繁复的豹脸。 猫咪甩甩脑袋,他站起身来,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插着腰,盯着乖巧蹲在地上的猫咪,似笑非笑道:渣男。 付沉:??? 于是收拾行囊的工作由付云独自完成,雪豹只顾在他腿边转悠,焦急委屈地申诉。 也不想解释这般喜怒无常自何而来,付云时不时蹦出几句简短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由着猫咪的感情自然流露。 就好似做了个梦,醒来去检查了自己最珍贵的盒子,要亲自确认里头的宝贝还在不在。 他将东西全都收拾好,大块的帆布一包,架在猫咪背上。一人一豹沿着裂谷的漫长道路前进,不时传来交谈的声音。 素白的雪地上,足印与梅花的爪印并排而行,画出两条平行线,缓缓延伸向远方。 虽是平行,却永远保持着一个肩膀距离。 .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