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的快滴出血来,羞的只想就地找个地缝一头钻下去。 吾翠芝捂嘴笑着搡她进门,还不忘打趣道:“快进门吧,你家单老师在家里等你呢,明后天国庆放假,你们俩口子有的忙乎。” 哇,段汁桃下回是再也不敢掐着饭点去打饭了,这要是再碰上翠芝大姐,她问她上回的牛鞭味道怎么样,到时可真就任由翠芝大姐揉搓团捻了。 刚一推开院门,还没跨进门槛,就听见儿子单星回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噼啪声。 “妈,我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呢?” “你找它们干什么,吃完晌午饭我帮你找,我都收到柜子里去了。” “那你炉子上的东西什么时候炖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炉子上炖东西又碍着他什么了? 段汁桃没好气地道:“快了,馋猫儿净打吃的主意,里头有药,你小孩子不能吃。” 单星回丝毫不关心这个,直说:“我是让你快点炖好,我要烧热水洗澡。”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昨天刚洗过澡,他今天又要洗。 段汁桃倒是巴不得他勤快些天天洗澡,有时候打完球臭烘烘的回家,都不知道拿毛巾抹一把汗涔涔的脸和脖子。 “我爸新买的洗发膏呢?” 段汁桃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打洗发膏的主意。 在乡下都是用肥皂,这稠稠腻腻香喷喷的绿色洗发膏,段汁桃只用了一回便也爱上了。多方便呀,一小袋揉搓出一整个头的泡泡,洗完头发一点也不干涩毛糙,确实比肥皂更养头发。 “先吃饭。”段汁桃说,“你爸下午领你去学校插班报道。” 段汁桃原本适应了环境松弛下来的心,这会又忐忑起来了。 她们女人天生就爱和女人打交道,但是儿子打小都没出过县城,一下子插班到新班级,虽然是刚升初一的新班级,开学也才一个月不到,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哪怕只晚入学二十来天,段汁桃都有些怕儿子在新环境里融入的不好。 这时,单琮容捧着书从西边的书房窗户里钻出了半个头,喊道:“甭急,你们班主任喊你下午和新来的同学一起报道,人家下午两点的飞机到首都机场,到学校的话怎么着也得三点过一刻。” 第10章 秋日的午后,天气晴朗,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彩。 单琮容酒足饭饱后在屋里打了个盹,醒来便看见妻子段汁桃已经把儿子单星回拾掇得神清气爽。 温烫的阳光洒在院子浸泡着衣裤还未浆洗的脸盆上,光线在衣物和水面间折叠,仿佛阳光是有线条和弧度的。木搓板靠在脸盆边上,它脚下一块晶莹剔透的肥皂,在金色的阳光里被照耀得如同金砖一般。 一个勤劳的妻子,总是会显得家里有洗不尽的衣裳和做不完的活计。 单琮容抬手招来儿子,和他介绍道:“你班主任是我第一届的学生,毕业就签了附中的工作,教你们数学。” “爸,你不是教物理的吗?”单星回古怪道。 “人家中途转去数学系了。”单琮容说。 “是你把人气走了?”单星回试探道。 段汁桃搡了他一把,“有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吗?” 单琮容倒不以为意,推了推眼镜道:“那是人家的爱好,理科本来就是一家,数学是大道之源,每个理科系后来返璞归真的都不少。”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现在骑车出发,三点到,我们早点到,别叫人家小姑娘等着咱们。” “姑娘?”单星回和段汁桃异口同声。 “就是和你一起插班报道的新同学。” “哦。”是位女同学来着。 单琮容推了院子里的自行车准备往外走,又顿下,觉得还是提前吩咐一句比较好:“星回,跟你说个事儿。” 单星回出门前蹲着最后调整鞋带,漫不经心道:“什么事儿?” “一会镇定点。”单琮容叮嘱道。 难道报个道还有什么惊险刺激的大场面要应付? “放心吧,我打小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村里杀猪,磨刀霍霍,刀光剑影下去血溅起三米高,别的孩子都吓得肝儿颤一溜烟往回跑,他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单琮容被他老气横秋的口气一下逗笑,“是叫你呵护着点人家小姑娘,她妈妈刚过世,身上还守着孝,你别没心没肺唐突了人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