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兰摆手说:“没有,就是见你工作比较忙,我之前为了提副处,也忙过两年。现在倒还好,毕竟什么事,都是我们正处顶着,很多时候我都是不扛事儿,跟着沾光分功劳。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忙,就不必忌讳我,我对你加不加班没有硬性要求,反倒觉得一个男人肯钻研事业,是个好事。” 沈海森迟疑的点了点头,怎么觉得在她这张无比诚恳的脸上,看出了盼着他多加班的意思呢? “今天就先说到这吧,往后还有大把的时光互相了解,快九点半了,你不得回家陪闺女吗?” “要不要我送送你?” 分明是不想送。 如果想送,应该是用陈述句:我送送你吧! 徐慧兰哼声道:“不用,我家就在附近,我骑了车来,停在咖啡厅外面的自行车棚里。” 沈海森起身相送,说:“那今晚还是我买单吧,毕竟这酒,你一口也没喝。” 徐慧兰这才注意到,今晚光顾着和沈海森说话,连二锅头都忘得一口没沾。 徐慧兰风风火火的,一把掐起桌上的小酒杯,仰头就喝了个精光,倒扣着酒杯,辣着嗓子说:“你瞧,喝完了,还是得我付!” 沈海森看着洒脱离去的徐慧兰,觉得她可真是个女版绿林好汉。 不愧是驰骋官场的年轻女副处,估计应酬上很有些真枪实料的铁功夫。 性子爽辣不做作,江湖气重,却也气质天成,威严不可冒犯。 ***** 沈岁进洗完澡回屋,徐慧兰已经眼皮沉重得快支撑不住了。 徐慧兰靠着枕头,半坐在床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结婚实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人累够呛不说,还得撒出去大把钱财招待亲友。 明明是一件喜事,可古往今来,也没听谁说过,结婚是轻松的。 沈岁进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窝,准备把床头的台灯给掐了,忽然看见妈妈和自己的合照还摆在床头,熄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把相框倒扣在床头柜上。 徐慧兰听到玻璃撞击桌面的声音,清醒了几分,扭头看见这一幕,问说:“你不喜欢和徐阿姨睡?” 沈岁进摇摇头说:“我怕我妈的照片您看了不舒服,我先这么叩着睡一晚吧。” 徐慧兰失笑的说:“你这孩子,怪体贴人的。徐阿姨不会心里不舒服,我呀,既羡慕又佩服你妈!你妈多少也算我半个偶像了,今晚瞻仰到偶像的真容,别提我这心里多惊喜了。” 原先觉得,和继女只需要平平淡淡的相处,井水不犯河水就好,谁知道这家的闺女,也是个性格可爱的人,往后都在同一个屋檐下,能处得来是最好不过,也算是意外之喜,锦上添花了。 况且她原来就喜欢软软糯糯的女孩子,那可比男孩们有趣的多。 就像家里的几个侄子和侄女,侄子再帅气再可爱,她都不稀罕多看两眼。 还是侄女可心,温温软软的,听话又懂事,是那几个毛头侄子体会不到的早慧与细致。 徐慧兰替她理了理枕头,说:“睡吧,闺女。” 沈岁进奇异的、自然而然的应了声:“嗯。” 画面自然流畅的,就像她俩是已经相识很久的老友。 这一夜,同床共枕的半路母女,或许是白天都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了,所以一晚上,好眠得连个梦都没有。 ****** 等沈岁进第二天早上,睡醒睁眼的时候,徐慧兰已经在厨房里煎好了三个荷包蛋,烤了三片吐司。 徐慧兰见她出来洗漱,笑着说:“你爸五点多就上实验室去了,这会应该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沈海森推着自行车进院子的声音。 刚好赶上隔壁的单琮容准备出门上班,两人隔着矮墙,在院子里狭路相逢。 单琮容活像青天白日见了鬼一样,犹疑不定的问道:“你这么早,不会是上实验室去了吧?” 这人没疯吧? 新婚头一天,三天婚假,他不在被窝里和媳妇儿耳鬓厮磨,跑去实验室倒数据? 这股拼劲,是想卷死同僚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