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目寸光。但我又挂念你和孩子,你们好不容易从兴州搬来北京,咱们一家团聚的日子真正也就这一二年,眼下我要去交流,带项目,起码一二年才能出成绩,多的话,三四年也有可能。” 段汁桃咬着牙,捶了他一下,委屈的把眼泪蓄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肯流下来:“你的舍不得都是假的!真舍不得,你为什么又要去?” 一二年、三四年,这些数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轻巧的跟数数一样,仿佛不是用年记单位,而是用秒。 段汁桃委屈极了,又想起了自己在乡下时候,那种守活寡的滋味,一个人的日子实在太难了。 她一掉泪,单琮容的心就碎了,忙啄着她的眼泪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你真不想我去,我去和院长说,我给他打辞谢报告。” 段汁桃就知道他会来这招,她不想这样无理取闹,成为他搏事业路上的绊脚石。 可她这算是无理取闹吗?打她嫁给他以来,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满打满算,不超过三年。日子眼看着正要好起来,他又要去香港。 该死的香港,沈海森舍不得老婆孩子,他单琮容为什么就能舍得? 段汁桃有点嫉妒徐慧兰,才结婚半年,沈海森就舍不得离开她了,而自己和单琮容结婚十几年,他依旧是那个眼里只有实验和数据的坏男人。 段汁桃多想任性一回啊!和他撒娇也好,和他撒泼也好,总之不让他去香港了,就让他留在这家属院里,陪她们娘俩到天长地久。 可任性的话到了嘴边,又不争气的变成了:“你觉得好,你就去。我的心还和咱们刚结婚那会一样,你忘了我们刚结婚没多久,你来北京上大学的时候,我怎么说的?我说我是天高任鸟飞,但我不怕鸟找不着我这个窝。你的前程你自己挣,我书读得比你少,见识也不如你。你别瞧着我平时牙尖嘴利,处处呛着你,但我其实是虚张声势,怕自己哪哪都不如你,被你看轻了。好在我现在也有了工作,总不会再处处问你伸手了。星回也大了,我们娘俩你可以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一向倔强的段汁桃,偶尔有这样示弱的时刻,总是把单琮容心疼得快要痛死过去。 他沉默良久,咬着牙说:“我去和院长说。” 段汁桃吓坏了,这么难得机会,他真不去了,她倒先慌了。 “院长不行,我就和校长申请。我要求家属随迁,否则我就不去了。” 段汁桃一愣,原来还是想去的。 提到随迁,段汁桃又犯了难:“我这工作,徐慧兰替我说了面子的,都还没转正,就起了要走的心,不合适。” 单琮容道:“先试试吧。之前有先例,项目在外面做的时间长,不是没有申请家属随迁的例子,兴许拿上一笔随迁费,咱们一家三口在香港生活也不错。” 八字已经有了一撇,这下又轮到段汁桃为工作和儿子心烦了。 工作是徐慧兰卖了面子,找新华书店集团的领导帮自己安排的,年后就能转正,如果半途陪单琮容去了香港,自己又要开始人生地不熟的一切推倒重来。儿子呢?儿子以后也转学去香港?那中考和高考呢?她没想过以后定居在香港,自然也不可能让儿子以后在那念大学就业。 香港虽说是亚洲四小龙,经济腾飞的速度比大陆迅猛,但那片岛屿,始终不及自己心里的这一片大陆。 想了这么多,段汁桃又觉得申请随迁不一定能成功,自己这会操心这些也太早了,索性也就不想了。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已经开始倒数,家属院里的鞭炮和烟花已经响彻云霄。 段汁桃听着屋外的鞭炮声,知道新年的脚步近在眼前,就差临门一脚了。 这一年,充实而温暖,爱人和孩子都在身旁,自己进了成人学校修了会计课程,还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