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让他没办法享清福的毛病。 老伴上县城医院住院,老段去陪了几天,就让儿子去医院顶两天陪床。家里儿媳妇做饭,他吃完饭,照旧把碗和筷子撂在桌子上,从来没有端饭碗,泡进洗碗池的习惯。 二儿媳跟老二吐槽:“你爸吃完饭,怎么连饭碗都不端走呢?” 老二斜眼看她:“你嫁进来这么多年,见他端过吗?” 老二媳妇:“哦,那是平时妈收拾碗筷,我可没端过他的剩饭碗,我也不乐意端。你明天去和你爸说,吃完饭,记得把碗端走。” 老二:“你发什么神经?我爹是你能管的吗!” 老二媳妇:“现在我做饭,这个家归我管。不听,明儿我就不做饭,你们一家喝西北风去!谁惯着你们呀!平常也就妈任劳任怨。我在自己家,吃了饭,碗筷都不用自己收拾,我妈从来不让我的手沾洗洁精,到了你家,还想糟践我呢!” 老段在这个家第一次吃瘪,就是从儿媳妇不愿意帮他端碗筷开始的。 如果这是自己婆娘,老段气高,张口就要离了她。像什么话呢,一个女人,帮自己男人端个碗都不乐意,这是活腻味了吧?可惜,这是儿媳妇,是他儿子的女人。 老段这人,偏偏就得让儿媳妇这样的厉害货去对付。 老段想的很明白。当初他自己爹,也是这么怕段汁桃她娘。为什么呢?因为在农村,世世代代,人老了,总得图儿子养,图儿子给自己发送。 儿子大了,听谁的,老段心里有数。儿媳妇一句枕边风,恐怕比他在儿子面前说十句百句都强。 老段怕儿媳妇,就跟当初老段的爹,怕段汁桃她娘一样。 儿媳妇们整天在他面前发牢骚,埋怨他的儿子们不争气。老段心里上火,不是觉得儿媳妇不上道,而是真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是个混球。 老段安抚儿媳妇们:“不怕,现在桃儿和姑爷在外面混的好,爹到时候会给你们做主,让她帮衬帮衬你们。她是我的种儿,自然听我的话。你们把心收回肚子里去,爹替你们筹划,不愁你们将来的日子不好过。” 于是,他就先把老大两口子,筹谋去了北京。 本来想着女儿女婿一家,都搬去了香港,自己也打听过了,女儿没把房子租出去,正好让老大两口子上那儿凑合几年,省省房租。 可话还没说出来,段汁桃就捷足先登,不知是不是一种警告,和她妈在电话里嘀咕:“妈,我想好了,不差那点房租。我们去香港,少说四年。这房子我们左右才住了一年多,新的很。要是让租户给弄脏弄旧了,等几年后我们回去,这房子还得重新装修一遍,里头的家具电器也都得重新换过。为了点房租,赔进去这些装修费和家具费,恐怕划不来的。” 老段已经对老大和老大媳妇夸下海口,说他们尽管去北京,这租房的事儿,他自有着落。牛已经吹出去了,可算盘只打到了一半,就被段汁桃的一通电话给浇了冷水。 老段的鬼主意,僵在那儿,下不来台,硬着头皮,只好想了另外一招。 他对老大他们说:“你们妹子鬼精鬼精的,嫌弃你们会弄脏她的房子,不愿意把房子借给你们住。不过爹打听过了,他们一家人去香港,最少四年,这房子空着怪可惜的。他们住京大家属院,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是哪栋,到时候你俩就想把那先住进去。回头桃丫头问起来,你们就往我身上推,说我让你们去住的,她怪不到你们头上。” 这么好的房子,还是在北京,老段觉得女儿是发疯,才不把房子租出去。 既然不租,那就该便宜自家人。她哥哥嫂子去北京人生地不熟,她的房子,就该给她哥嫂住。 老段拳头往自己的另一只掌上一击,觉得自己这事儿,办的可太周全了。 可谁知道,段汁桃这死丫头,从香港回来的第一天,就无形中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老大媳妇说,段汁桃刚进门,没坐多久,脸色难看的不得了,就领着姑爷,上家具市场买新家具去了。 老段越想越不是滋味,闺女这是上赶着打他的脸啊? 房子是他让老大两口子住进来的,段汁桃嫌弃这房子里被用过的家具,嫌弃得跟什么似的,居然一刻也等不了,直接上家具市场要买新家具。 晚上八点多,周围几户人家都快熄灯睡觉了,就属他们的院子,还特别热闹。搬运工进进出出地拉着木材,哐哐哐地在屋里组装。 老段心里窝火极了。鳖日的闺女,这是彻底被女婿这不是人的东西,给带的心眼歪透了。 单琮容就是这么教他的媳妇儿,对待她的娘家人的吗? 老段恨死了女婿单琮容,每回打电话来,光听着闺女报喜不报忧:姑爷这回项目分成多少,拿了什么奖奖金有多少,一笔笔数字,听得老段心里都快馋死了。可这些近在眼前的富贵,好像又和他没半毛钱关系,不仅他没享受到,就连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们,都没沾到富贵的一丝边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