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那是桩桩件件倒了个干净,涉及到当年文机阁事件时,连周琰都不免有些动容。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以萧睿当时的年纪,在文机阁平均年龄四十往上走的情势下,实在也算得上是天才了。即使于实策未有建树,就单单搞学文也能成个人物,不过是迟早的事。 整个故事里,萧睿就像是个迎风招展的小白花。 周琰抽了抽嘴角:他就没想过反抗? 萧龄一噎,他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死讲礼义名节那一套。他爹说不许他就不做,后娘说不好他就沉默。 即使曾经的萧龄萧睿都被孝道这一座大山压着、施展不开,可是等到萧龄参了军,在家里有了几分地位,萧睿也不肯再搏一搏了。 难愈的沉疴已经将他年少时为官做宰的抱负磨灭得差不多,仅剩的愿望就是安安静静地在山野里治学著书,希望有一日自己的才学作品能流传天下,也为万千读书人做做好事。 但他本质还是个好欺负却又傲骨于内的读书人。 萧家把他当个玩意儿送来,就是要他的命。 萧龄悔恨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出人头地,让弟弟早些能够有所依仗。 周琰感受到了他这股强烈的情绪,微微叹气:好,这件事我应了。你告诉他,他来王府不是为了做什么男宠的,是本王爱惜他的才华、想延请他做个门客。 萧龄惊讶地睁眼,随即眼睛一热,真心实意地行了个大礼:多谢王爷恩典。 淮亲王不仅不怪罪他们家的荒唐,更保全萧睿的颜面,只可能是因为爱屋及乌。今后他拼将一死,也要报这知遇之恩! 而在萧龄眼中正活在水深火热里的江逾白那边 叶俞扔了扫帚,将信将疑:这真的是在治病?你没蒙我吧? 手无缚鸡之力的春无赖连忙点头,看江逾白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狠狠扯了扯他的袖子。江逾白这才纡尊降贵地勉强给了一个嗯。 这下叶俞不得不信了。 他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几声,无非是没见过哪家大夫治病还动手动脚的,但还是乖乖地给春无赖道了歉。 春无赖:没事没事。这本来就容易误会,哈哈哈哈哈。 尴尬地江逾白都不忍心看下去。 啊!叶俞一拍脑袋,欲哭无泪,完了,药被我留在外面了,怕是凉透了。 凉透了就再去热热嘛。春无赖点头。 叶俞皱眉,凑到江逾白耳边说:公子,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吧?要不我带着他一起去? 不必,刚才确实是在治病。江逾白挥手让他放心,放心去吧。 叶俞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前还看了春无赖好几眼。 完了,我真被人当成流氓了。春无赖喃喃道,我的一世英名啊。 就你,还一世英名? 嘿,你别瞧不起我。现在行走江湖的人提起春无赖,哪个不赞一声神医? 我记得最清楚的却是你曾经是个半路出家的二流子庸医。 喂,过分了啊。 行吧,春神医那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想改行做御医? 春无赖顿时跟炸了似的:别提了!还不是因为你那个霸道的小徒弟!你是不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么折腾我的 江逾白表情空白,一头雾水地问:小徒弟? 我收过徒弟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