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他的肩,作势起身欲走。县令满脸哀求地拉住了他的衣摆,不肯松手:大人啊,您可不能走啊。若是没有您坐镇,下官可就没活路了! 您拉着我也无用。江逾白微笑着说,实话跟您说吧,我虽与淮亲王有些牵扯,但并非官场中人。您来日的造化,还端看您这几天自己个儿怎么做。 县令自是不信他的话。即便他不是官员,能在亲王面前说上话的人,他也得毕恭毕敬地待着。江逾白却不再领他的情,只打算等刺史府的消息。 若是刺史府那边也没有回复......江逾白只能千里走单骑,去闯一闯那个神秘的青衣组织老巢了。 他出了草棚,踏上湿软的泥土,雨如一层雾般从天上洒下来,打湿了他的眼睫,他整个人在昏暗的天色里仿佛在发着微光。 江大侠! 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声穿过雨帘。听到这个称呼,江逾白首先倒是愣了愣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有谁这么唤他了,久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是祝安载着吴小六,两人骑着马也回来了。这已经是祝安第二次带着吴小六去走亲访友了,结果是他的父母和嫁在本地的三个姐姐都平平安安,但是他和善宽厚的二姐夫不见了,他二姐在娘家正哭着呢。姐姐妹妹齐聚一堂,本来还想斥责一番老二的汉子没有担当,大难当头自己逃了,吴小六把失踪案的事情给说了,倒是替二姐夫争取来一个缓刑,却险些让他二姐哭晕过去。 他二姐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丈夫是真的逃走了多些呢,还是希望他是失踪了多些。 吴小六在一旁手足无措,他爹娘又一惊一乍的,吴小六忽然福至心灵,拉着祝安就说江公子还等着他们去帮忙呢。 祝安心里暗奇,这小子倒是有些胆识。受了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却还乐意主动回江逾白那边儿江逾白的意思是孩子毕竟是个孩子,若是见了家人后不愿意再跟着一起行动,也不强求。可吴小六倒表现得让人意外。 祝安纵马在江逾白身边停下,将吴小六夹在腋下抱了下来。 你放开!吴小六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祝安却拍了拍他的脑袋,把他放下后就窜到了江逾白身边:江大侠。 江逾白:你们此行可见着了几个青衣人么? 祝安:没有。倒是弄清楚了他们外在都称呼自己为河龙神使。对上使些手段坑蒙拐骗,对下以钱粮相诱、让大家信什么洪水到来是龙神发怒了。有傻乎乎的送了自己家人去的,就没有一个回来过。 吴小六:那是他们傻。这地方发大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龙神又不是我娘那样的,说怒就怒。 江逾白:......小六说得有理。话说回来,你怎么还没回家? 吴小六:我想留下来帮忙。他顿了顿,舔上一句,这里只有我见过石堡里面是什么模样,肯定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江逾白叹气,摸了摸他的头:好样的。 吴小六嗫嚅了一会儿,开口道:江哥哥,我能再提个事情吗?我想救个人。 谁?江逾白温声道。 阿圭,他和我是好朋友。吴小六低声道,虽然那些一身青的混蛋对他挺客气的,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也是被逼的......本来我逃不出来,他还帮了我一把,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江逾白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咱们自然是要把所有人救出来的。 他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往水岸的远处望了望:我们一会儿就出发吧。 祝安一愣:不等官府的消息了? 其实据歧县县令说,上头不理他的奏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先前派发下来的物资已经快用完了,歧县之内捉襟见肘,在江逾白到来的三天前,他就已经命人上路去送急报,按正常脚程来算,今天也该回来了。m.DxSZXEdU.cOm